但不管怎么说,这一场闹剧也算是有了个结果和方向,至少知道了这个贾先生是个什么人物,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在曲沙县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日夜了,只是不知不觉中都已经换上了秋裳,一早一晚格外的怕冷,这才反应过来,夏天已经过去了。
瘟疫早已经控制住了,对于曲沙县封城的行为,圣上大加赞赏,因其防控到位,没有致使更多的人受到伤害,圣上还赏赐下来,一时间,曲沙县的郭县长,也算是出了风头了。
而当时查的毒源也有了结果,那毒果然是混在治瘟疫的药物当中,而查到的当时,一个小药童倒地身亡,再也问不出话来,官兵将他的师父陈郎中带走问话,却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只知道那个小药童,是五年前到他的药铺来的,当时那药童说自己已经举目无亲,只想跟着他做个打杂的,陈郎中见他实在可怜,便收下他,教她如何看药,却没想到这个人竟是死士,见事情败露,便自杀了。
问话时,容仪也在,隔着一道屏风,听那陈郎中无奈的言语,她未顿,看了一眼郭之乡,后者问:“他将蛇仙草混入治瘟疫的药物中,你难道就没有复查过?”
陈郎中悔不当初,直言:“实不相瞒,他其实是很有天赋的一个孩子,对药理一说就懂,一碰就会,从来都没有犯过错,我的子女不争气,不愿继承我的药铺,他是个争气的孩子,我愿对他倾囊相授,却不想他是豺狼啊!”
愿意将自己的毕生所学对一个孩子倾囊相授,那对他自然就不会设有太多的防备心,便是将他当作自己的孩子一般去疼爱的。
他又怎能知道,这个远道而来投奔自己的小孩儿,竟是这样的人呢。
他虽这样说,可却不能就这么放了他,毕竟人是从他药铺里抓住的,还要核查再核查,确定与他无关才能放了他。
而这个时候,厌师傅又出场了,那自杀的药童疑点重重,还得验一验,这方面太过血腥,容仪便离开了。
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毛毛细雨,还吹起了冷风,叫人一时打了个激灵。
玉衡忙拿来披风,容仪伸手握住,叹了声:“这天变得太快了,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恐怕又与那几家脱不开关系。”
“是啊,怪事频频,好在瘟疫是控制住了,百姓不会再遭罪了。”
两人边说边走,忽见人群躁动起来,朝着一个方向跑去,嘴里还念叨着“麦香”、“六娘”。
容仪和朱苓毓对视了一眼,忙往麦香铺子去。
说小不小的一间铺子,已经围了三层人,容仪和朱苓毓挤进去的时候,被一个老汉拦住了。
老汉说:“两位姑娘莫要进去,吓人的很。”
容仪心脏跳的厉害:“这家铺子的老板娘是我朋友,发生了什么事?”
一听是朋友,老汉没拦了,只抱着胳膊,叹息一声,说道:“今早有个疯子跑进去,把人砍伤了。”
话音刚落,旁边两个姑娘已经挤进去了,有相熟的邻友不用旁人说已经帮忙将人抬走,那血滴了一路,叫人心惊胆战。
……
医馆里,血腥味重。
宋郎中看着六娘子被砍的快要断了的小臂脸色发沉,还有她背后中的一刀,都是致命的,将人疏散后,宋郎中以及周边几个郎中皆在一起为她治疗。
这些郎中在瘟疫最厉害的时候,几日几夜都不曾合眼,现下正是能休息的时候,一听出了这种事,也没心思歇息了,提着自己的药箱就过来了。
陪着六娘子来的邻友也再次守着,有人说:“好不容易熬过了瘟疫,这叫什么事!”
“等刘老板回来了,可怎么和他说哦。”
容仪一路过来,几乎是跑着来的,马车都没心思坐,朱苓毓等人也跟着,皆累的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