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几多成了家以后,就不顺长辈心意,成天围着新妇打转的人,不敢说长公主所出的公子也会这般,但时间久了,长公主这个即是做母亲,又是做未来婆婆的人在中间的作用大了,且阻碍了晚辈之间的和谐平静,到时候,被舍弃的是谁,就不易说了。
见长公主不语,林嬷嬷又道:“老奴说句大不敬的话,如今二少爷已经大了,也有自己的主意了,他那样喜欢表姑娘,那样执着,不惜伤害自己去维护这段感情,可见二少爷执念颇深,殿下既然早就认了这桩事,何不做个好人顺水推舟,也好叫晚辈看到您的态度,总好过去做恶人的强,殿下将来是要和王爷一起过日子的,年轻的人总要去过自己的日子,殿下总不能管二少爷一辈子,再且说了,自古以来,婆媳问题就是天大的难题,想来殿下也是不希望,将来二公子夹在媳妇和母亲之间左右为难的。”
孟思敏深吸了口气,坐了起来,目光冷凝的看着林嬷嬷,默了半晌,沉下了口气,眼里也有几分妥协,这才说道:“去叫他进来吧。”
……
“阿轶真这么做?殿下岂不是伤心坏了。”得知这件事后,容仪吃惊不已。
姜舜骁道:“这事只同你说,可莫要传出去,丢姜家的脸了。”
容仪:“……”请问这话你同几个人说过。
“那殿下呢?当真顺了他意了?”
姜舜骁喝了口温水,才说:“也只能如此了,殿下再如何强硬,阿轶终究是她的儿子,她又怎么舍得看儿子自残。”
如今事情已经两全,应当是令人高兴的,可听完整件事,容仪却有些忧心,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可若是这样,如意嫁进来,怕是日子就不好过了。”
未进门就惹得婆母不快,将来进了门,姨母成了婆母,身份的转变可不仅仅是称呼上变了,许多姨母不能说的话,婆母可以说,姨母不能做的事,婆母可以做。
若是姨母,那便是娘家后盾,若是婆母……那就是冬天炕上的灰尘,扫不净,虽不会有太大的危害,可总让人无奈,总是无孔不入,让人避无可避。
自己的亲儿媳,便是如何管教都是使得的。
听到她这番比喻,姜舜骁笑了,说:“到时候你们做了妯娌,王府就热闹了。”
容仪看了他一眼,微微勾唇,说道:“如意将来如何我不知,可若是我有一天做错了事,你是站在我这边,还是长辈们那边。”
这话中的试探可不要太明显,姜舜骁知道这其中有陷进,回答好了是温香软玉,回答不好便是一块冰疙瘩,便很认真的想了想,而后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若真是你犯了错,我不会姑息,因为姑息纵容就是害你,两个人想好好过日子,并不是一个人作天作地,一个人装聋作哑就能过下去的,你是一个讲理的姑娘,我相信,若你犯了错,定然也不是故意的,我会提醒你让你改正,也不会站在长辈的阵营去指责你,你是我的女人,咱们夫妇一体,坚不可拆。”
姜舜骁心里清楚,若是问这话的是寻常妇人,大抵是想听丈夫毫无原则底线的维护,方能显示出爱意满满,还有重视,可问出这话的是容仪,她可不是那耳根子软只爱听好话的姑娘。
自己若真是黑白不分的去维护,她兴许会觉得自己这人没有原则,若是一点也不为她着想,便是不在意她所致,如此这样说,才算是答了个满分。
就在姜舜骁为自己的答案沾沾自喜时,就见容仪微微一笑,而后说了句:“怎么就见得我会犯错?难不成在你眼里,我这么不省心吗。”
姜舜骁:“……”
难得见他吃瘪的样子,容仪说罢也是忍不住笑了,摆了摆手,说道:“我若真糊里糊涂的过,你这样精明的人可能忍?”
就在刚刚那一刻,姜舜骁觉得头皮发麻防不胜防,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