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呆着,难免有些无聊,这与在家可大有不同,虽然同样是享受着,可是在家里,总还有几个孩子闹腾,闲也闲不下来,且那个时候,刚抓在手上的酒楼,此刻也放下了,心里难免有些空落落的。
当然,最主要的是想孩子。
这一次,她做了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将几个幼小的孩子丢在京城,自己一个人就过来了,还是抱着那样的态度和决心。
两个大的已然大了,能跑会跳,如何都要强些,可是凌儿还那样小,突然离开自己,也不知夜里会不会哭呢?长时间见不着,会不会忘了自己?
正在想,外头忽然传来一声响,而后就是细碎的脚步声,容仪撑起头,听着动静,门开了,只听到荷香说:“小少爷怎么过来了?”
“这是我家!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管得着吗?”俨然是个不知世事的孩童声音。
容仪挑眉,刚站起来,就听到绣香匆忙的声音道:“小少爷,这是客人的院子,您不能随便闯!”
刚说完,小腿就挨了一脚,这小壮孩儿一脚下来力道可是一点也没记,绣香疼得咬住了下唇,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喊了出来。
这一幕正好被容仪收入眼中,脸色瞬间冷了下来,那小孩看着五六岁,不怎么长个但还很胖,脸上的肉堆着本来可爱,可配上他这目中无人的模样和不礼貌的行为,就不觉可爱了。
瞧见姑娘出来了,荷香下意识拦了拦,姑娘刚来不清楚,可她们这些下人都是知道的,这位小少爷可是府上的混世小魔王,也是刺史中年得子,十分宝贝,看得娇贵了些,养出了这副无法无天的样子,之前还被夫人训斥过机会,他只是不敢在夫人面前横行霸道,可一背了人,那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哪里会把她们这些下人放在眼里?
姑娘是新面孔,也怕小少爷不知轻重去冲撞了姑娘。
于子健也看到了容仪,看她生的漂亮,可脸色却是他惯见的漠然,本来还因她的漂亮有几分怯意,可他不喜欢别人用那种看他胡闹的表情漠视他。
想着这个家分明是他的,这个女人以主人的姿态住进去,还拦着不让他近……这莫非就是娘说的,爹爹要讨的新姨娘?
这一下,就找到了发作的理由,他举起小胖手,指着容仪,说道:“你是谁?凭什么住到我家来?”
容仪对待孩子从来都很耐心,尤其是自己做了母亲,对待小孩儿就更有种莫名喜欢的感觉,可对这个孩子,她实在有些喜欢不起来,若是她自己的孩子,敢拿手指着别人,盛气凌人的说话,手都要给他打肿。
她冷着脸走近,说:“既然不知道我是谁,还敢硬闯,这就是你学的规矩?”
琉香连忙小声说:“这个是邀月馆段姨娘的独子,刺史的小公子,生来娇贵,旁人说不得,您还是回屋去吧,免得他冲撞了您。”
容仪没应,只听那孩子说:“我是于子健!我爹爹和我娘的儿子!你可知我爹爹是谁?他可是刺史大人!”
“那又如何?你这样骄傲,难道你的规矩都是你爹爹交给你的?他教你可以不用对客人礼貌,可以对旁人大呼小叫?”
“你是什么东西?怎么敢这么对我说话?你还敢说我爹爹……”
“健儿,又调皮了是不是?”
还不等他再说些什么来,一道娇俏的女声插入,而后,一个身穿云锦缎,发髻松散,珠花耀目,斜斜的插了一支流苏钗的女子走了进来。
于子健一听这声,扭着身子跑到她身边去,娇声娇气道:“是她!是她!她刚刚竟敢说我爹爹!不知是什么人,还敢住到我家来。”
段姨娘带着微笑,一抬头瞧见了清清冷冷站在中央的女子时,脸色僵了一瞬,她拉紧了儿子的手,红唇抿了抿,又笑说:“还真是,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个漂亮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