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仪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将她送了过去。
苏萍抱在怀里,满心欢喜,好在这个还小,自己疼她,关系感情就会好。
这辈子在女儿身上没能给到的疼爱,在外孙子和外孙女身上就一定要补回来,已经错的够多了,余生就让她好好偿还吧。
看着凌儿,很难不想到将军,苏萍说:“听说外面又打起仗来了,赤坦国与朱国相邻,不知道将军如今如何了。”
容仪眼神未变,只说:“前段日子才送了家书回来,他在那边一切都好,只是,人在外面到底是不如家里舒服,不过啊,我也只盼着他平安就好。”
苏萍点了点头,说:“你到底年纪还小,不知道战场的残酷,在我那个时候,处处都是暴乱,连家门都不敢出,尤其是年轻的女孩儿,只怕出了家门就再也回不来了,那个时候的世道是真的乱,直到如今的皇帝登基以后,日子才平稳下来,至少,几个大州县都安稳了,那个时候,我还没遇到你爹……我说的是你的亲生父亲。”
她叹了一声,好像是释怀了,说:“我与你爹爹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那个时候每家每户都过得很苦,你爹爹对我十分照顾,若是得了什么好的,都会给我送来,虽然过得苦,可于我而言已然是不错了,要知道,在那个闹饥荒的年代,人心是最可怕的,你不知道一个人饿极了会做出什么事来,我是没亲眼见过,可听旁人传的都觉得毛骨悚然。”
容仪说:“那个时候,身为平民,命贱如蝼蚁,想过的好,就只有往上爬,家里但凡有个当官的亲戚,就算不得了了,是吧?”
苏萍点了点头,说:“只是可怜,那个时候,我和你爹爹都无权无势的,你爹爹只有靠着一身蛮力去过日子,那个时候,只要手里有把武器,可以自保,就算得上英雄了,你爹爹为了整个村子的安乐,也是练就了一身本事,若是有流寇盗匪,也绝对过不了他手里的砍刀。”
容仪知道爹爹并不像表面上看着那么瘦弱,他做了二十多年的总管,拿书握笔数银子,手上的茧子都未消退过。
容仪说:“我还记得小的时候,爹爹拿着鞭子让大哥学本事,可那个时候大哥哪里肯?只想着和外面的朋友出去玩鞭炮。”
苏萍笑了笑,说:“你哥哥确实从小就牛皮,你爹都管不住,我又是个做后娘的,许多事不能由我开口,我若开口,怕引得他反感,可不开口……哪有当母亲的不管教孩子?只是后娘难当啊。”
这一点,容仪也有体会。
虽没有切身体会,可是,当了母亲的人,也能有同样的感受。
她说:“您辛苦了。”
苏萍一愣,笑的勉强,说:“旁人说我辛苦,我还能回应两句,可你说……我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即便是辛苦,也没辛苦在你身上,我……”
“娘,都过去了,是好是坏,都已经过去了,我都已经不在意了,您又何必耿耿于怀,过去的事,无法评断对错,您吃过的苦我未必吃的,再怎么说,我都平顺的长大了,也没缺什么,如今的生活过得很好,我便满足了。”
对于容仪来说,她是极好满足的,可对一个做母亲的人来说,那么多年的痴怨,那么多年的亏欠,可不是女儿一个微笑,一句不在意就能解决的。
当初,她在暗中有多疼秦黛珑,那便是她一颗慈母之心,是她作为一个真正的母亲,有多疼自己的孩子的证明,可阴差阳错之下,她自食恶果,亲生的孩子被她冷漠忽视,怕的一腔爱意应该是给自己的孩子的啊!可她却将所有的恶意,将所有的冷漠都给了自己的亲生孩子,当真是报应来了,躲都躲不及,在她心生邪念的那一刻起,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十几年的错爱,害了她,也害了容仪。
看她情绪又要低落下去了,容仪说:“和我讲讲你和我爹爹的故事吧,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