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仪笑了,说:“难为你了,出去玩还想得到我,怎么不干脆把我一块儿带出去呢?”
长乐愣了一下,心想:我出去见情郎,把你带上,岂不尴尬?
不过,脑补了一下带上她的场景,恐怕遇上了秦夫人,她也不会那样热情了。
看她呆住,容仪又笑了,说:“我逗你玩儿呢,你便是想带我出去,我也出不去,我如今身子更笨重了,多走几步都有些喘,也不大爱出门玩,外面人多,我出去也不方便。”
长乐吐了口气,看着她温柔的眉眼,微微扬起的唇角,心情也没那么郁闷了,她的这个姐姐,总能叫人心情舒爽。
大概是因为知道容仪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现在的长乐更加乐观了,比起长青姐姐,她好歹还能有选择的权利,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共度余生,比起容仪姐姐,自己从小到大,过得简直是神仙般的日子,虽然容仪姐姐现在过得很好,可往年的那些缺憾是如何也补不回来的。
其实也不用过多比较,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最重要,可有时候,这样想一想,比一比,生活还是快乐居多的。
长乐撑着下巴,忽然问她:“姐,你现在再回想过去,会有怨吗?”
容仪微顿,看着她问:“你说的是指哪方面?”
长乐抿了抿唇,说:“当初,你陪嫁去王府的时候,秦夫人给了你折颜膏,你还怨她吗?”
容仪一点儿也没有想到,她要说的竟然是秦夫人的事,当下也是愣了许久,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再想起过她了,再提起她的时候,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容仪微顿,思索片刻,才说:“怨……或许是有吧,因为,我始终无法理解她当初为何利用了我又想毁了我,她既不信我,为何又非要我去做陪嫁,我从小到大老实本分,做事向来规规矩矩,从不敢越矩,她一向都是喜欢我的,可为何突然脸一抹,就想要害我了,我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的。”
长乐沉默了一下,小声地说了句:“或许……她是有什么苦衷。”
容仪嗤笑了一声,仿佛听到了笑话一般,她看着长乐,说:“你觉得她能有什么苦衷呢?那个时候我只是总管的女儿,走到哪里都是不起眼的存在,而她是国公夫人,她能有什么苦衷会想毁了我?”
这一点,长乐无可反驳,可容仪说完之后却愣了一下,自说自话,呵笑了声,说:“确实有理由,那便是,她不想我的存在,危害到了她的女儿。”
容仪脸有些白,眼神也格外沉着,她说:“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夸我长得漂亮,可那个时候,漂亮对我而言算不得夸奖,越是有人说我漂亮,娘就越不喜欢我,给我的冷眼就越多,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长得漂亮对我而言不是上天给的恩赐,而是惩罚,我会因此遭受许多劫难,避不开,躲不掉,无处伸冤……”
她问长乐:“你知道什么是陪嫁吗?”
长乐微微一愣,回答不出口,容仪深吸了口气,便接着说:“我当时是秦家小姐的陪嫁,就意味着或许我会在她不方便的时候,成为她丈夫的通房,妾室,暖床的丫鬟……”
“姐,你别说了……”
容仪并没有停下来,她接着说:“我并非是秦府的奴才,我只是在秦家小姐身边伺候,因为我的父亲是秦家的总管,我的母亲又是秦家小姐的奶娘,而我从出生就注定是要低人一等的,我去伺候她,那个时候用娘的话说,是极有脸面的事,贴身伺候国公爷的小姐,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呵……见鬼的脸面。”
“……”
“我本是不用做陪嫁的,毕竟,我不是正而八经的奴才,我并非是奴籍,正经算起来,我当时也是一个良民,可当时是秦夫人拉着我的手,要去去做陪嫁,她当时给我的理由是,认为我和秦家小姐自小一起长大,情分是旁人如何都比不了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