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以说是极为高度的评价了,容仪的心口一时跳了起来,竟有些激动,她深吸了两口气,手里还绞着帕子,脸都红了红,半带羞涩的说:“公子给出这样的评价,我都不知是安慰还是真话了。”
“怎么会是安慰?你呀,从小就是明明什么都做得很好,却从来不敢居功,甚至连出头都不敢,你若是再自信一点,就更好了。”
容仪张了张嘴,却被他下一句话镇住了:“还有,如今怎么就生分了呢?你一口一个公子,让我觉得离你好远。”
“我……”
看她面若桃红,眼神呆滞,似乎在想措辞的样子,秦瀹不忍,他本也没有想让她无措,只是实在不想再听她一口一个“公子”了,这才将心里话说了出来,没想着让她为难。
看她如此模样,秦瀹喉结微动,他忽然笑了,说:“大表哥都叫我阿瀹,你如今和他在一起了,便跟他一样,也叫我阿瀹吧。”
傅合忠微微诧异,用余光看了他一眼,心里慢慢生出一股敬佩来,这不是一个底层老百姓面对富家公子哥的敬佩,而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由衷的敬佩。
同样都是男人,也同样都是喜欢过容仪的男人,傅合忠那点心思他清楚,秦瀹的那点心思,他又何尝不知?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眼睛是无法骗人的,还在秦府的时候,他就知道秦家的这位公子哥对自己的妹妹念念不忘,回回都能找到借口来见她,可他再欢喜也是一个君子,这事若是换成别家公子哥,府里有个貌美的丫鬟,恐怕无论如何也早已收入房中,而不是一直等着,等着他发现了,两人在培养感情。
就像当初卑劣的自己,明知道自己的感情是不应该的,却还是贪婪的想用最极端的手段,将她收入囊中,打破世俗的成见,等人弄到手,一切都无法改变。
其实,当初的秦瀹但凡霸道一点,都没有如今的姜舜骁什么事。
这就是他和姜舜骁的区别。
傅合忠能想到的事,容仪又怎会察觉不到?还记幼时,对自己莓莓示好,都已经超出了一个主人对奴婢该有的善意和照顾,只是当时年幼,容仪知道这份感情自己拿不起,也不能去回应,那时的她只想好好的在秦黛珑身边当差,得到秦夫人一次鼓励和夸奖。
她知道秦瀹一直都没能放下,包括到最后一步,自己快要陪着秦黛珑嫁人的时候,他还曾来送过自己东西……
可现在他的神色如此坦然,让自己跟着丈夫去叫他们他是用什么心情说出这番话的呢?容仪明白,他这么说只是不想让自己难堪,不想让自己为那段不曾宣于口的感情徒增烦忧。
一直以来,他都很照顾自己。
容仪还记得,陪秦黛珑嫁过来的那一年,自己在这里过的第一个生日,他带着爹爹过来,他说是要来看秦黛珑,恰好碰到了爹爹,便把他也带了过来。
容仪明白,哪里有那么多“恰好”呢?
很多时候,许多的“恰好”和“碰巧”都是“蓄谋已久”的。
一直以来,自己都不曾好好感谢过他。
容仪勾出一抹笑,她终究已经不是当初不经事的小女孩了,跟着爷也算见识了许多,如今结识的人和身上的经历,都让她增添了许多勇气和底气,让她在面对曾经这位小主子的时候,不会将姿态放的很低,她笑了,说:“阿……瀹,阿瀹,果然要比公子顺耳许多。”
秦瀹笑了,堵塞了许久的心被打开了,他深吸了口气,虽然对于自己和她不曾有过结果的那段感情含有惭愧,可正如他那时对大表哥说的:只要她过的好,自己才不会那么后悔。
今日与秦瀹聊过以后,虽然有傅合忠在一旁,容仪到底是没和他们多待,聊了一会儿就回后院茶厅去了。
坐在茶厅,她亲自泡茶,不自觉的想起了往事。
想到了小时候,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