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示意姜舜骁接到了,他只是一笑,而后对长公主说:“既然殿下问了,那我就直言了。”
“咳……”姜益民轻咳了一声,在孟思敏转过头看他的时候,他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假意润嗓子。
姜舜骁心里觉得好笑,父亲如今的转变实在太大了,想起他之前是如何与长公主相处的,再看他现在在长公主面前竟成了这般模样,这反差大的,让人一时消化不了。
姜舜骁未受其影响,只说:“如意是个好姑娘,陆家把她教养得很好,若是当妻子,她绝对是个贤惠的妻子,她的品性还是说得过去的,殿下作为她的姨母,必然要比我更了解她,只是……陆家如今的情况,我也听说过一些,如果娶了陆家的姑娘,未来麻烦的事可能是不少,阿轶年纪小,做事或许有些冲动,想事未必能想得全面,但他也是个负责任的人。”
孟思敏眯起了眼,心里都那么点不愿意听了,说来说去,还是觉得阿轶娶了如意是好事?
姜舜骁继续说:“殿下作为他的亲生母亲,自然一切都是为了他好,成婚是件大事,娶妻娶贤,且不仅要看对方本质,还要看对方的家世是否干净清白,殿下用心良苦,或许殿下并不是觉得娶如意事件多坏的事,而是阿轶的态度伤了殿下的心。”
听到此处,孟思敏微怔,她没有想到,能想到这一点的竟然是姜舜骁。
确然是如此,自己这个做母亲的自然千般万般都是为了孩子考虑,成婚这种大事,自己自然是要把把关,可那孩子竟是那样倔强,做任何事都不管不顾,丝毫不听劝,这还没有成婚呢,就已经这么叛逆了?那往后若是成了亲,自己这个做娘的是不是连口都不能开了?
她气那孩子一声不吭就跑去了平阳,气他那样倔强不知服软,哪怕他服一次软,自己心里都会好受一些,可他一直倔着,这叫她怎么能放下?
被说中了心事,孟思敏心情突然变得很沉闷,那股委屈劲儿也上来了。
一直以来都没有人读懂她的心思,她这个做娘的怎么可能去害自己的儿子,明知他喜欢却非要从中作梗,她哪有那么坏?哪有那么死板!
“你说的不错,那个孩子就是太倔了,什么事都不愿意听听长辈的想法,总觉一意孤行,只要自己坚持着我这边就能松口,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亏他读了那么多书!”
姜舜骁:“他还是年纪小心思单纯,只觉得这般犟着,便能让父母都同意,这样处理的方式自然考虑不周全,殿下也不要一直写信给他催回来了,小孩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叛逆,在他那个年纪更是不知什么叫服软,待我回去写封信寄过去,好生劝劝他,我的话他兴许还是会听进去的。”
这话说的孟思敏更觉心酸了,自己这个做母亲的说的话他尚且都不听,他这个当兄长的倒是有这个底气……
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这个底气,孟思敏说:“行,他一向敬重你这个哥哥,你说的话他兴许会听。”
他若当真是听了姜舜骁的话才回来的,那孟思敏这心里,也只能说是百般滋味都有了。
……
说完了正事儿,也解决完了一桩家庭纠纷,姜舜骁揣着好心情回到了招懿院,刚进院子就和迎面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此人急吼吼,一副要和人干仗的样子,正是小乘。
小乘心里正烦着,不耐烦的抬头,看到是主子时,炸开的毛瞬间服顺了。
“急急忙忙的要找谁打架去?”
提起这个,小乘就忍不住一脸怒意,说:“主子不知,周蕤满那家伙不知何时来到京城,这几日阿满总是不在府中,原来是去和那小子幽会去了,还瞒着我!我现在就要找他们,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姜舜骁好笑了:“他们有事儿,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两人分隔两地,好不容易碰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