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日宴是安宁王府这么些年来的一等一事,先前姜舜骁大婚,因结的秦家亲,本就是两强联姻,便不好办的太过隆重,以免惹人猜忌,且后来不过一年又发生了那样的事,再好的喜事也成了丧事,所以说,这次的百日宴,不管是王爷还是长公主,都是想办好的。
安宁王府人丁单薄,如今一举得两宝,怎么着说出去都是头等的喜事。
故,得到王爷首肯,王氏这几天几乎就没停歇过。
她曾是良家出身,母家还算有几分钱产,只是小门小户,只将她教的知理识字,操持宴席一事,尤其还是这样的宴席,着实不容易上手,与人做妾时,整日也只是想着如何把持夫君,对于理家更是没什么想法,终究是撑不起大事的一人。
经常安排好了的事到下人斗规整的做好了才发现多余,这些天也惹得下人跟着转,且转的无用功。
私下里,便也有人说她到底是小家出生,只会为妾之道,连个百日宴都办不好。
这样的话传到王氏耳里自然是将她气的够呛,绞紧了帕子,手指都勒的通红,暗暗咬牙誓要把这场宴席办的漂亮。
连两个女儿都不像之前一样能常常见到母亲。
最后,她将整日宴席布置初步定下来的给了王爷看,却被批太过俗气,怄的她好几天没吃下饭,只想着如何办出王爷心中喜欢的,不俗气的宴席。
而这时,容仪这边也收到了消息。
原本容仪以为没戏的事,竟在这个时候有了转机,确实让她意想不到,但一想到这些日子王氏操持的时候闹出的一些笑话,大概也明白王爷为何会突然改变了想法。
只是这个时候,着实是有些晚了。
夜里容仪在床上翻来覆去,扰的姜舜骁也睡不着,只翻过身一把把她压住,牢牢地锁进自己的怀中,道:“大半夜还不睡?”
屋内烛光昏暗,容仪借着这光看着他的脸,想起之前对他说王爷对自己说的让长公主操持百日宴一事无动于衷时,他的反应并不意外,反而说:“他自然不会答应,现下,你也别再想这件事了。”
往后三四日,容仪也确实不太好意思再提起,只觉或许是自己办错了事,若当时自己再好好的去说,说不准王爷会同意呢?只是没想到,当时拿阿轶出来,都没能打动他铁一般的心肠。
却在过了三四日之后,等到众人眼中都看清了,此事若由王氏打理,恐怕打理不出什么来,反叫外面的人看笑话,这会到想起长公主来了……长公主又怎会不知呢?
且王爷传信来说的是,若她想要长公主操持,那就让她自己去找长公主说。
容仪心里简直想骂人,最好的时候不同意,现在让她去岂不是叫她往刀口上碰吗?
可是……
反过来一想,容仪又觉得,自己刚接到王爷的口信时并未多想,若往深里想了,此番也未必是坏事。
思及此,容仪对姜舜骁说道:“我现在有些想明白了,其实王爷是自己不好意思去和长公主说了吧,才会想到让我去找长公主。”
这件事姜舜骁回来时就听说了,当时便只一句话“不准去。”
这会听容仪这么说,他睁开眼,蹙起眉头,道:“你还在想这件事?你还是想去找她?”
容仪咬了咬唇,轻咳了声,道:“你先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嘛……”
姜舜骁深吸了口气,瞌睡都跑光了,只看着她,看她还能说什么。
容仪被他穿透性强烈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大自然,错开眼神交流,才道:“爷,我觉得那天我说的话是起了作用的,只是王爷也是要面子的,才与长公主闹了矛盾,若那时候就去请长公主操持百日宴,王爷怕也拉不下脸来,如今表面上看着虽像是王姨娘撑不起百日宴,实际上,却是拿这个现成的借口来请长公主出手,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