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头痛,长青醒来时,一眼看到陌生的房间,立马就检查自己的衣裳,好在被褥之下都很整齐,除了被她压出来的褶皱外。
这里应当是酒楼的厢房,只是自己为何会歇在此处?长青一只手放在被褥上,一只手按着头,这宿醉的感觉,像是喝了烈酒后得结果啊,可对昨晚喝的明明是果酒,怎的也醉的如此厉害?竟把醉酒后的事全都忘了,好在是公主也在,否则昨晚被人卖了怕是都不知道。
长青胆子虽大,却还是有些后怕的,说到底,自己也还是个小姑娘罢了。
只是……公主去哪儿了?
长青掀开床帘,正要探头,就被一道黑影覆住了,她抬眼望去,便见孟衍站在床边看着自己,丝毫不避讳。
长青猛地放下床帘,钻进被子里,蹙起了眉头。
他不知道自己睡在这里吗?怎能直接过来,还那样看着她?
孟衍手里端着醒酒汤,见她看到自己像是见了鬼一般,亦蹙起眉头,将汤碗放在床边的立架上,道:“给你要的醒酒汤,你昨夜喝的沉醉,想来今天醒来会不舒服,喝了它再走吧。”
长青微愣,再打开床帘时,已经不见他的人影了,看着立架上的汤碗,长青端了过来,正是温热,便不迟疑的喝了下去。
收拾好自己后,拐出了里室,便见他坐在外室正在揉自己的左臂,长青走过去,他才看到她,抬起头来,两人目光对上,长青率先移开了眼睛,轻咳了一声,道:“公主呢?”
孟衍放下手,瞬间一股涨麻感席卷而来,昨夜睡在榻上,左臂压的又麻又痛,他脸色平静,不露分毫,看着她未施粉黛,白净的不可思议的脸庞,道:“阿英昨夜送回了我府中。你非我亲眷,不好带你回府过夜,若叫外人看到于你名声不好,但你喝的烂醉,难送你回王府,便在酒楼订了间房,将你安顿。”
他神情正经,并不像说谎话,一时到叫长青有些意想不到,微微有些怔然,他对自己不是势在必得吗?昨晚那样好的机会……他什么都没做,是为什么?
“那殿下又怎会在这里?”
孟衍看了她一眼,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总不能把你一人丢在此处,这些日子不太平,我不放心。”
长青微怔,默默的看着他带笑的双眼,渐露疑惑。
孟衍站了起来,看着她呆滞的双眼,还有那眼底的不解,笑道:“我是想要你,但绝不会趁人之危,长青,若是可以,我想光明正大的与你在一起。”
绕是再洒脱的心,也经不起这个,孟衍并不是长相普通的人,相反他长的极好,是少有的美男,不可否认,他的长相绝对在长青喜欢的类型里,尤其是面对他这样不加掩饰的攻势,看着他眼底势在必得的光,长青的心还是漏了一拍,可虽心又悸动,她也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谁。
当下别过眼去,眼眸稍显慌乱,道:“我该回去了,一夜未归,不知阿轶会急成什么样子。”
这个时候拿阿轶做挡箭牌,孟衍笑了笑,心却沉了下去。
他不算阅女无数,但看人极准,长青这样的女人,并非是倔强的性子,她洒脱清丽,行事干净,她的心思细腻却并不拖泥带水,这样干脆的人,他不信自己方才那番话没有打动她,可为何还在犹豫,还在躲避?
长氏的姑娘不愁嫁,她或许年纪还小于成亲一事不急,可他却等不了太久……
孟衍眸光微沉,微微眯起了双眼。
……
长青空着肚子回了王府,一进府就碰到了急急忙忙要出去的姜舜轶,他甚至走的太快都没注意到她,只瞥了她一眼就从她身边走过去了。
长青以为他有急事,也没叫住他,正要往回走,姜舜轶又折了回来,挡在她面前,惊诧的看着她道:“你回来了!”
长青顿了下来,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