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亲自置办百日宴,初闻时,长公主呆住了。
不管何时,这件事都不该是王爷亲自置办的,府中有司礼司仪,还有当家主母,让王爷全权处理算怎么回事?就算是龙凤胎再稀奇,那也是庶出,怎得王爷亲自置办?
心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蹭的一下又上来了,长公主捏紧了手,面色平静,心中却恨道,只怕他在乎的不是两个孩子,而是那傅容仪!就因她一双眼像极了那个人,就因她生了一双儿女,这一家子的男人都想替她说话!
方才说什么不必抬为贵妾是假,想给她更高的名分是真!
可她一个平民之女,哪里来的脸面?
就连自己的亲儿子对她都百般喜欢,这一家子男人……这一家子男人!
当爹的惦记儿子的妾室!当儿子的独宠一个名分都没有的烂女人!
呵,老姜家的男人还真是长了一颗心,一颗心都向着那个狐媚子了!
庶出的孩子有什么可稀罕的?!
见娘面色不对,姜舜轶轻咳了一声,道:“爹,对于百日宴的事,儿子觉得爹一人恐怕处理不好,娘对两个小娃娃也是疼得紧,且娘对宴席一事极为应手,若想办的风光,倒不如让娘来办,儿子还记得,当初娘一手办的诗社会,惊动了整个京城的贵妇名媛,那时候,谁不以能参加酿的诗社会而骄傲?”
让她来办百日宴,姜益民从来没想过,他从来都知道她对骁儿厌恶至极,虽从未苛怠,却也从未喜欢,她又怎会愿意办骁儿的孩子的百日宴?
今夜请他过来,也不过是因为她听到了王氏会插手百日宴的事罢,他方才既已说明百日宴由自己一手置办,她也该放下心来了。
便道:“你娘平日难得空闲,嘉成嘉韫的百日宴亦不愿劳烦你娘,这件事为父一人便可,离百日宴还有些时日,你还怕为父做不好?”
姜舜轶手心都是汗,眼见娘脸色愈发的沉了,正要开口试图挽救,忽的听娘说道:“阿轶,吃饱了吗?”
其实……方才顾着说话去了,没怎么吃饱。
但还是说:“儿子饱了。”
“那你先回去休息。”
“……”
每次娘脸色一沉,他就知道要听话了,若不听娘的话,只会让她更生气,爹已经让她很生气了,他做儿子的只能顺从,便起了身,走之前看着父亲,说道:“爹,儿子觉得您不妨再考虑一下,娘虽多年未置办过宴席,但一定比您要懂……”
话还没说完,就被长公主冷淡的眼神逼退了。
姜舜轶一走,气氛一下子就凝固了下来,姜益民不紧不慢的咽下嘴里的烫菜,放下了筷子,看向发怒边缘的孟思敏,道:“方才阿轶在场,有些话不便说,这会,想说什么就说出来吧。”
话音刚落,一只盛着半杯水的茶杯狠狠的落在了他胸前,温热的清水湿了他的衣裳和放在膝上的手。
周围的侍女婆婆皆被此场景惊的跪了下来,画柳忙的上前为王爷擦拭,却被他反手挡开了。
孟思敏恨恨的盯着他,斥着屋里的下人:“都出去!”
侍女婆婆低着头走了出去,画柳却不放心,担忧的站在长公主身后。
孟思敏看了画柳一眼,却没斥责她,等到屋里的人都清空了,才红眼对着他,几度哽咽,道:“你就那么忘不掉那个女人吗?”
姜益民微愣,瞬间蹙眉,冷着眸子沉声道:“你又在说些什么?不是说百日宴的事吗?”
闻言,孟思敏冷笑了声:“什么百日宴,都是借口!你看不上如意,却对那傅容仪十分上心,是为了什么你我心知肚明!庶子庶女而已,由得你上心?你出去问问,哪家王侯贵臣家的主君会为一对庶出的亲办百日宴?当初阿轶的百日宴你都不曾上过心,偏对你那个儿子的孩子处处上心,姜益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