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选好了礼物,容仪反倒不急着回去了,出了聚宝斋后,道:“我们去上次去过的江边走走吧,这样早,我还想多在外面玩会儿。”
阿满自然不会有异议,拖着她的腰扶着她上了马车,等她进去了,自己才一脚登上去。
而此时,刚从对面药铺出来的夏心正好看到了阿满的脸,亦看到了方才那个带着帷帽上了马车的女人。
他们是从聚宝斋出来的,夏心看着眼前的聚宝斋,微微眯眼,这个时候她不在府上照顾孩子,怎么和阿满来了聚宝斋?看样子像是专门出来的,还带了帷帽,怕是见不得人?
夏心感觉自己又抓住了傅容仪一个把柄,连忙揣着药包回去了。
真是贱人胆大,光天化日之下两人就到大街上来,方才她没看错的话,阿满是扶了傅容仪的腰吧?这也太出格了!哪个暗卫随侍娘子会去扶她的腰?
这若是让爷知道了,怕是……
……
容仪坐在车上打了个喷嚏,她捏了捏鼻子,道:“谁在背后说我坏话?”
阿满笑道:“说不准是有人在想娘子。”
容仪瘪了瘪嘴,不置可否。
到了江边,车夫拉着马车去了精辟的一处等着,容仪和阿满则踱步到了江边,站在阶梯上看着江水。
已进黄昏,她挑选礼物挑了一个多时辰,听她们讲林准的事也听了一个多时辰,等到了江边时,已经不算早了,可这个时候又正是凉快的时候,虽还有一点点燥热,却有江风袭来。
容仪拿出帕子,掀开垂在面前的白纱,由江风吹在脸上,擦了擦脸上的薄汗,身上也有些粘,这会也被风吹的极舒服。
她问阿满:“你知道林准和明月姑娘之间的事吗?”
阿满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虽然我们同出一支,可对他这件事,我知道的并不比外人多,不止是我,就连小乘跟胡德他们都不见得知道。”
这倒是让容仪诧异:“你们关系那么要好,也不知道?”
阿满说道:“关系好归好,但这件事终究是他的私事,平日里在一起相处时他就不爱说,我们问了也不会说,而且那件事闹得挺不愉快的,我们也没谁去问他,戳他痛处,不过我估计束庸应该是知道这件事的。”
容仪被勾起了好奇心,都说这件事闹得大,又究竟是什么事呢?
阿满回道:“那明月姑娘是青楼的花魁,听说年纪尚小,不知是从何处卖去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少富家子弟慕名而去,连她的手指都没摸到,最多看看脸,听听声音,再看她弹琴练字,一个风流之地,愣是叫这个明月姑娘扭转的清雅了些,那时候成了家室的男人都会说自己是出去以文会友的,其实就是想去看明月姑娘,林准和明月姑娘是怎么认识的我不清楚,但这件事闹出来时,是林准要为明月赎身,那老鸨自然不同意,但碍于林准是名门子弟,不敢同他硬碰硬,就把他常与明月姑娘私会的消息放了出去,一时间,林准清隽正直的形象就破灭了,外人把他拉进红尘俗世,有人说他眼光好,有人说他滥用情,那么好的家室看上谁不好看上一个青楼花魁,总之褒贬不一,那段时间林准挺难熬的。”
“……”
“可他还是顶住了所有的压力,甚至冒着和家里人决裂的风险帮明月姑娘赎了身,把她安置在他在外面的一座小院子里,他也在那院子里住了许久,直到有一天,他又戎马上阵,去了边关,这一去就是好多年,随着他的离去,明月姑娘又整日待在院子里,从不出府,要个什么也是叫下人出去置办,这件事就慢慢淡了,只是今天,这等旧事又被重提,只是这一次,不是风不风流这么简单了,林准背上了杀人的罪名,听他们那说法又是证据确凿,这一次,怕是真的难。”
容仪眉心中间拧出了一个疙瘩,听到阿满最后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