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脸色不好,也不打算瞒着,只道:“妾这些日子难以入眠,精神气便不太好了。”
长公主端着盖碗,食指沿着圆润的碗身来回摸着,她端详着方明媚的神色,拿开盖子抿了一口,才悠悠的道:“何事难以入眠?”
方明媚顿时蹙眉,这件事于女人而言,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实在难以启齿,可不说,她今天就是白来了,咬了咬牙,她道:“爷回来这么这日子……从没去过摘芳居,眼瞧着傅氏生了一子一女,妾这肚子却没那个机会怀上孩子,心里就着急难受。”
听这话,长公主忽的笑了一声,看着她落寞的神色,道:“本殿能帮你做骁少爷的人,却不能帮你得到一个男人的心,这是你自己该经营好的事,来与本殿诉苦?还指望本殿替你出面?”这种事,她又怎么可能出面?
方明媚脸色顿白,她忙的摇头,语气谦卑,道:“妾当然不敢请殿下为妾这一点事出面,只是爷一直留恋长留,妾实在没办法让爷注意到我,想请殿下出出主意。”
说完,方明媚忽生愤恨,道:“那傅氏独占爷本就不公,妾不论做什么都入不了爷的眼,想来是那傅氏在爷耳边吹了枕头风,她现在是爷的心尖儿,为爷生了一双儿女,妾当真斗不过她,她若存心不让爷到妾的摘芳居来,以她现在得到的宠爱,说不准爷会顺着她的意愿,妾什么都没有,如何斗的过她?”说完,倒是真的委屈了起来,眼眶都红了。
长公主静静的看着她脸上忽而又变得脸色,心里沉静的很,不为她红眼而生出情绪,其实做妾的她都不喜欢,以色事人的下等人,自持有夫主的宠爱,事事拔尖出头,惹人不快,不论是他的后院,还是他儿子的后院,他们父子俩还真是相似,皆宠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妾室,丝毫不把正室放在眼中。
对方氏,她并不喜,不过是安插在姜舜骁身边的一枚棋子,只是这枚棋子蠢钝的厉害,本事没有,想的到挺美,同为妾室,她还有十年的底气,却比不过一个黄毛丫头,说到底,是她自己不如人,就算自己替她出这一次面又如何?什么也改变不了,姜舜骁心里没有她,这才是问题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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