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信之上,自然是避重就轻,提及只是吃醉了酒,一时言辞无状,冲撞了贾珩,然后就被贾珩借着锦衣府的职权将高镛关押进锦衣府。
三言两语之间,勾勒着一个飞扬跋扈,恃功而骄的少年勋贵。
高仲平当年也是崇平帝的宠臣,而且还是当初帮着崇平帝参与夺嫡的宠臣,可以说与陈汉皇室关系密切,但如今在四川、两江辗转,儿子却被拿捕进锦衣府。
高仲平看完书信之后,神色如常,而高渤接过书信,却已勃然大怒,愤愤不平。
高渤目中怒气涌动,沉声道:“父亲离京城十年,不想京城出了这么一个人物,年岁不过弱冠,仗着立下了一些军功,就目中无人,圣上……”
“住口!”高仲平眉头紧皱,目光阴沉地看向高渤,沉喝道:“竖子焉敢无礼?”
高渤心头一惧,拱手道:“父亲。”
这时,邝守正打了一个圆场,劝道:“东翁,二公子也是一时牵念三公子,这才心急口快。”
高仲平眉头皱了皱,道:“卫国公是国之重臣,执虏酋之首,一扫我大汉倾颓之势,镛儿的性子,我是知道的,鲁莽无状,”
其实心头也推断出原委,只怕与近来传至大江南北的天子赐婚一事有关。
咸宁公主被圣上许配给了那卫国公,而镛儿在几年前就看中了咸宁公主,但毕竟是宗室帝女,原本想着寻个良机帮着镛儿求娶,不想让那卫国公捷足先登。
高仲平道:“邝先生,稍后提醒我,写一封信。”
写信自不是宽慰高镛,而是训斥,令其在家好好读书。
一众幕僚见高仲平不以为忤,也不好就着此事叙说。
邝守正道:“东翁,近来江苏苏州府商贾串联频频,据学生所知,他们似要闹出一些动静,阻遏东翁的一条鞭法推行。”
吴贤成道:“东翁,随着文吏下到州府县域,地方排斥清丈田亩和一条鞭法的士绅小吏相互勾结,难免裹挟百姓生事,如遇突发情况,江南大营需得及时介入才是。”
这些时日,两江总督衙门派出了五六波工作组前往江苏下辖府县,主持清丈田亩,行一条鞭法的新政事宜。
而清丈田亩的举动,毋庸置疑,引起了江南士绅的强烈反对,士绅裹挟百姓围攻县吏员僚,工作一度无法开展。
这些士绅家族原本就在当地树大根深,又是致仕官员,更有年轻子弟在县乡为吏,这如何推行的开?
但高仲平就是高仲平,利用两江总督的职权,对抗拒一条鞭法的官员尽数革职,而其来江南赴任之前,就已调来不少四川的官员以及文吏,将之充任到新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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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高仲平还是得到了崇平帝的默许。
一时之间,江南政局风起云涌,一日三变。
其实在过往的一个月中,群体事件就酿出两三起,推行一条鞭法的步伐才稍稍慢了下来。
高仲平沉声道:“本官已向神京请旨,收回江南大营职权,想来近日就有批复急递而来。”
邝守正点了点头,说道:“一条鞭法可谓万世不易的良法,等到两江三省铺开,我大汉将要减少多少浮费,唯有国库丰殷,朝廷不论是平虏、赈灾,还是改行大政,都能游刃有余。”
吴贤成说道:“东翁这是除旧布新,革除积弊之功,将来名垂青史,流芳百世,都不在话下的。”
等到功成之后,大概就是载誉归京。
高仲平默然片刻,叹道:“不敢言青史留名,唯望提携玉龙,为陛下扫清弊政,上报君恩罢了。”
邝守正目含关切,提醒道:“只是东翁如此一来,也会毁谤加身。”
高仲平笑了笑,说道:“那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