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其然不知所以然,但任是看得津津有味。
白守黑攻,一方攻势如排山倒海、黑云压境令人不得半点喘息,一方守势如群山横贯,不动明王,白方如同一台无错的机械将黑子的各式神仙手、无理手层层剥解,有条不紊地稳固自己的优势。
“苏先生,你来看看这局棋最后的局势如何?”
贾阁老突然抬头问道。
苏玄刮了刮鼻翼,慎重开口道:“以在下愚见,黑棋看似攻势凶猛,其实已经落入白子网中,后继无力,不出意外应该会输。”
“这局棋执黑子的正是老夫,当年老夫六十一,与陛下在天琅阁酣战十局,九负一胜。”
“在下随意妄言,失礼了。”
苏玄略感意外,自己本以为像这种汹涌澎湃、杀气毕露的棋应该是位年轻气盛的棋手下出来的。
年竹在一旁捂嘴偷笑道:“唯一获胜的那局还是陛下让了一子才赢了半目。”
贾阁老完全不介意年竹的多嘴,哈哈大笑道:“赢了就是赢了,过程重要么。”
“陛下的厉害就厉害在不论输赢皆是半目,反正此生我是追不上陛下的棋力了,但我赢了这一局便能吹一辈子。哈哈,小年竹还是棋下少了,若是与陛下手谈一把,才知道此生多半是白活了。”
“苏先生,机会难得,我们来一把?”
苏玄摆手推辞道:“在下初通此道,就不丢人现眼了。”
贾阁老伸手示意苏玄落座,微笑道:“老朽一向喜欢与人在棋盘上谈事,苏先生不给个面子?”
苏玄拱手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