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诡道’?”凌冲的眼中忽然不满了血丝,因为情绪剧烈地起伏,而差点将手中的玉简蹦碎。
“是‘冥罗’与夏熵联手所为。”周玄道,“那‘冥罗’,就是此前进攻昆灵界的星界神祇之一……”
“好,周玄,这件事情多谢你了。”凌冲紧握玉简,咬牙沉声道,“你先看卷宗,我回去好好看看这个玉简!”
“好。”周玄点头道。
凌冲火急火燎地走了,凌氏一族的灭门惨桉就像一团拨不开的迷雾一样在他的心头萦回了二十年,这二十年来,不管他怎么调查,一到关键处线索就断绝了,让他愁苦不堪,如今周玄居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刻入了玉简之中,他如何还能够保持冷静?
目送凌冲离去,周玄也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满门尽灭的苦痛,他一个外人是说不上感同身受的,但那种悲伤和绝望,他大概能够从字面上理解。
这是凌冲的心魔,也是凌清漪的心结,周玄将答桉给了他,但具体会怎么样,只有凌冲自己知道了。
周玄将储物袋里的卷宗部转移到壶天空间中,接着取出一卷来以神识扫过,便不禁眯起了眼睛。
接下来,他一卷又一卷的扫过卷宗,脸色也逐渐变得阴沉了起来。
这些卷宗之中所记载的东西与揭露的疑点,都以一种极其客观的口吻被标注了出来,但正是客观才显得真相是那么的残酷,以及处理者当初所产生的无力感与失望感有多深。
最具有代表性的,是一个关于人仙境花妖的卷轴类卷宗。
那花妖扮作花魁进入乾坤洲有名的烟花云柳巷、温柔富贵乡,成为了乾坤洲垦土城内一座着名青楼的头牌,但想要与她共进佳肴,遍赏河畔花灯美景,却只有解开了她出的谜题才行。
这样的噱头,配合着她那月下娇容,自是聚来了大量的簇拥者,乾坤洲中的富家弟子为了能够走捷径,不许花费重金却都无功而返。
一时之间,这花妖所化的花魁风头无两,而她也的确不问贫富,只与“有缘人”游船,共进美酒佳肴。
都说世间令人伤感的事情,莫过于英雄白头美人迟暮,这花妖既然是扮作了人间花魁,自然也有一个“风华正茂”的“时限”,于是两年之间,花妖逐渐从少女态成为了御姐态,而在这之后,花妖则悄然离开了青楼。
但故事到这里才刚刚开始。
一日,时历阴阳交接之际,赤霞观落霞观主携弟子游历红尘,见乾坤洲垦土城内气血冲天,阴阳之气交泰不绝,奇淫之声不绝于耳。
遂意灵目观之,登时发现那垦土城中人气暗灭,而天空之中有一株邪花的虚影,那邪花有着十六片巨大的紫红色花瓣,花芯从花瓣之间生长出来,不断地喷洒着猩红色的花粉,那无数的藤蔓更是向触手一般铺天盖地地垂落下来,将整个垦土城化为了一个茧。
而在那青楼之中,无数男子正与那一根根的藤蔓发生着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事情,那花粉之中充斥着恐怖的致幻成分,将整个垦土城化为了一方温柔炼狱。
落霞观主本身也是人仙境修为,便杀入其中,历时一夜光景都未能灭却邪花。所幸他以道法神通一直战斗到天命,这才在旭日初升之际,借调来一缕初阳紫气杀入垦土城中,破去了邪花的结界,勉强将之击退。
而后落霞观主便发现,那垦土城中哪有什么青楼,分明是一座长满了藤蔓,遍生邪异红花的窑洞。
经过调查,落霞观主发现,那花妖表面上幻化成了花魁,但实际上整个青楼都是她施法幻化而成,包括青楼之中所有的“艺人”,都是她以一己之力分化而出的藤蔓傀儡。
而她在垦土城中历时两年之久,更每月假借与奇男子相约游船的功夫,避开了垦土城中修道之人的耳目,将花粉投入河道,每次都只使微小的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