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紫炎砂浮宫,我曾经梦寐以求也要到的那座紫炎砂浮宫。”
紫衫女子冰眸仰望着台阶尽头这座紫烟氤氲的宫殿,顿了顿,又道:“诡道法阵被破,阵中几无人员伤亡,如此算来,他们应该都在宫殿之中了。”
“其他地方的人自有人去处理,至于这里……”飞鸟面具下传来颤抖的声音,“起码有数十位元婴巅峰的修士,并且都是同辈的佼佼者。”
紫衫女子澹澹地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你怕了吗?”
“它那种东西,要是怕才怪呢!”紫衫女子背后的骨剑发出桀桀怪笑,“啊——星辰之力的味道!五行大道的味道!还有仙草灵药、生人精血……哈哈哈哈——”
“女娃儿,快快进殿、快快进殿!我要饱餐一顿呀!”
“怕……我好怕啊……”飞鸟面具的声音也是从颤抖逐渐变得癫狂。
“嗬嗬嗬嗬……”
“我好怕……”
“怕我胃口不好,一下子吃不下这么多哩!”
飞鸟面具之下,伴随着森冷的笑声,它的脸上一下子裂开了三张狰狞的血口。
……
十日之前,三环区域的某片沼泽地中,紫衫女子双手结着一个奇异的印诀,盘坐在泥沼之中的某座石台之上。
这座石台用生灵之血刻画满了妖异的符文,虽然与诡道祭文不同,但气息却极为相似。
在紫衫女子的身前漂浮着一柄骨剑,剑身上冒着滚滚的黑炎,幽深的黑色与森然的白色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反差,隐隐使得周遭的空间也扭曲变化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炎伴随着骨剑之中的力量,不断地流入到紫衫女子的体内……
这个过程并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而她的气息则是像登台阶一样不断地升高,最终达到了某种巅峰。
骨剑翁鸣,响起怪叫声:“女娃儿,你道身孱弱,终究无法承受我神力的加持!”
紫衫女子眉头紧皱看,咬紧牙关,齿缝之间挤出了一缕艰涩的声音:“闭、闭嘴!”
她的气息在巅峰上维持了半盏茶的工夫,尔后,只听“彭”地一声,一股气浪以她为中心,勐地向四面八方涌去,就像是扎破了一个硕大的水球一样。
而她的气息,也随之而快速地衰退着,她的道体疯狂地痉挛了起来,丝丝缕缕的黑炎,开始从她的七窍之中渗透出来。
“我们可是说好了,你若身陨,你这血肉我便不客气地吞噬了!”紫衫女子气衰将亡,骨剑非但没有担心,反而是期待了起来。
“绝不可能!我要活着的!我一定要活下去!”紫衫子女不再结印,双手撑在石台上剧烈地喘息着,哪怕七窍冒着黑炎,她的目光依然坚定。
可若是仔细看去,便会发现支撑着她坚持下去的根本不是必胜的信念,而是满目的仇恨与怨念。
她很快气衰力竭,进入弥留之际,但此时此刻,丝丝缕缕灰白色的诡道气机,像毒蛇一样从顺着沼泽污泥爬行了过来,往她的身上不停地钻着。
与此同时,一道身影轻飘飘地踩着污泥,鬼魅般飘到了她的身前。
它瘦削如竹竿,颈部却生有三颗头颅,分别是一张瞠目男修的脸、一张阴鹜女修的脸,以及一张口生弯曲獠牙的猪脸。
此刻三颗头颅齐齐地望着自紫衫女子,那阴鹜女修的头颅道:“好深的怨念、好强烈的执念……”
獠牙弯曲的猪脸讥诮道:“这天道世界下的修士,竟比我等诡道生灵,还要疯狂……”
男修嗤笑:“天道?什么天道?天道已死,诡道当立!”
“难得遇见如此契合诡道的修士,若是就这么杀了她,反而有些无趣!”
猪脸叫嚣道:“转化她!转化她!天道见诡,才是最有意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