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几个家丁卸下干柴,只见一名年轻账房先生从后门走了出来。
家丁还在奇怪,府里什么时候有这么一号?只听年轻人对着车把式笑道:“嘿呦,刘哥正巧遇见你,能不能捎我去最近酒楼?”
车把式姓刘,家丁都叫刘哥。
“您是?”车把式老刘一愣,旋即拍着脑袋说:“您肯定是马账房侄子!小哥赶快上车,也就几鞭子的事儿,刚好我要去德胜楼打几两浊酒。”
“多谢多谢。”陈星河自来熟坐上牛车,老刘自己脑补将对方当成了马账房侄子,其实陈星河只是借了一身衣服和一顶软帽。
“小哥什么时候来玄安县的?之前听马账房提起,说小哥立夏才来!”车把式很健谈。
“刚来不久,还有些不适应,所以出来买些自己喜欢吃的零食。刘哥可知道这里到北仓蛮国有多远?府里好像有亲戚要去那边走动。”
“哎呦,那可不近,穿山越岭到达虎须城,再往西走半个月到达铜首关,出了关口跨越茫茫戈壁,驼队都要行上一个月。见到哈扎尔绿洲才算抵达北仓边界,之后一路向西仍然要走上很久,见到蛮人部落时差不多就到地方了。”
“刘哥真是见多识广,原来要走这么久。”陈星河不知道隐门有没有渗入这座县城,所以先行打听,等会儿到了酒楼再做了解。
老刘得到夸奖,满面荣光,变得更加健谈:“我年轻时也曾走南闯北……”
时间不大,陈星河随牛车来到德胜楼,一看墙角涂鸦就知道隐门已经渗透过来。
有隐门就好办。
他迈步进入酒楼,暗中传递消息,顺便要了桌吃食。
谁知这一等就是一个半时辰。
“看来即便隐门将触手伸入此地,仍然属于草创初期,方方面面架构差得还远。”
还好时间虽久,总归有人急匆匆送来陈星河急需之物,一份地图,一顶假发,一个消息。
从这幅地图来看,确实要赶到虎须城,不过出关不必走铜首关,跨越沿线险峰对于修士来说并非难事。
“到了戈壁就好了,天大地大睡到哈扎尔绿洲,以星力定位即便有所偏差也不会相差过大。”
收好地图,陈星河重点关注要求隐门眼线递上来的消息。
“最近一个月有好多行色匆匆生面孔打县城经过,而且还有一支以白牦牛为脚力的商队出现。”
“看来与修士有关的势力全跳出来了,之前遍寻不到,现在只要在正确道路上就能遇见好多。”
“世俗界,修真界,圈层确实天差地别。”
等到掌灯时分,隐门又送来一份消息,说有个白眉和尚进了县城。
甭问,肯定是寺霸白眉,外貌特征太明显。
半个时辰后再次得到消息,说白眉做了伪装趁夜色离去,看样子非常急。
陈星河一听就知道不妙。
很显然有人在追白眉,所以这家伙不敢多做停留。
敌人应该出自一家名叫鬼王宗的门派,陈星河从寺内典籍中读到过相关内容。
这个鬼王宗与莲峰寺可谓冤家对头,双方斗了一百多年,不过数十年前应该覆灭了,想不到竟然死灰复燃。
“此地不宜久留。”
陈星河隐隐生出危机感,遂立刻动身去追白眉,心中坚信只要跑得快,定可死道友不死贫道。
虽然起步较晚,可是在疯狂消耗真气和灵气之下,催动小无相身法一口气遁出去三十六里。
正好今夜星斗满天,冥冥之中感应绝佳,白眉大约在身后五里处。
这个距离并不保险,最好加大到十里,如果出现意外也好提前应对。
就这样,白眉闷头前进,丝毫不知眼中钉延明就在前面,而且将他当做示警铃铛。
陈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