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跟前,但多少也有责任,早就想出去松口气再进来,殿内的气氛实在太压抑了,让人喘不过气。
闻言立即低声应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其他人闻言看了成嶠一眼,为成嶠的冷静周到而心惊。
华阳太后,王后赵姬心中还非常满意,成嶠的动作证明了他的确没有半分觊觎王位的想法。
“念端先生,麻烦了。”
念端点了点头,走到床榻边走下,打开箱子,从箱子中取出一套银针以及两个小瓶子。
“你来帮我脱下王上的上衣。”
成嶠闻言立即照办,小心翼翼的脱下赢子楚的上衣,紧接着推到一边来到赢政身边侍立。
嬴政伸出手在成嶠肩膀上轻轻拍了拍,成嶠抬起头勉强笑了笑。
念端就忙活了起来,先喂了一颗黑色的药丸,一根根银针扎依次扎在嬴子楚的上半身和脑袋上,接着喂了一颗红色的药丸,最后伸出双手,以独特的手法和特殊的规律快速取下所有嬴政。
这个过程一共花了小半个时辰,等收好所有工具,念端就退到了一边,嬴子楚也慢慢睁开了眼睛,目光有些茫然。
看见赢子楚清醒,一队人就凑了过去,七嘴八舌的问候起来。
“王上时间不多,最多只有一刻钟,越吵时间越短。”
念端轻飘飘的一句,所有人都快速安静了下来。
赢子楚闻言神情一震,呆滞了几个呼吸,脑海中回想起今晚的经历,几个呼吸后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恬淡平和,已然是接受了一切。
“母后,母妃,孩儿不孝,要先走一步了,请母后和母妃恕罪。”嬴子楚的目光落到两道身影上,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
这一句话直接让华阳太后和夏太后直接泪崩了,浑身轻颤,想要开口说什么,但由于太过悲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没办法继续陪你们两个了,你们以后一定要晚点去见我,太早,我可是要生气的。”
临死之际,赢子楚也不称寡人了。
这一句话又把赵姬和韩夫人给弄泪崩了,悲伤得跟夏太后和华阳太后一般。
“政儿,成儿。”
“父王,孩儿在。”
两兄弟异口同声,连忙凑到床榻边。
赢子楚伸出双手,非常吃力,速度缓慢,成嶠和嬴政见状连忙伸出手,一人握住一只。
“你们两个以后一定要孝顺你们祖母,母后,母妃。”
“一定要完成先祖的遗愿,父王的遗愿。”
“放心,父王,我们一定会的。”
赢子楚闻言虚弱的笑了笑,随后笑容收敛,满脸严肃认真。
“父王相信,但父王最期盼是你们两兄弟能够互相陪伴着走完一生。”
“父王只有你们两个子嗣,你们两兄弟就如同父王的右臂和左臂,应当亲密无间,不可因为小人的挑唆而心生嫌隙。”
“王座孤寒,称孤道寡有时候并不是一种荣幸,而是一种悲哀,政儿你要谨记。”
“无论是谁挑唆,政儿,杀了他!”
“成儿,你要尊敬兄长,辅助兄长,有人敢挑唆,也杀了他!”
“响鼓不用重锤,父王重锤了不止一次。”
“无论你们兄弟谁挑起事端,谁是谁非,百年后相见,父王谁也不认,就当没有你们两个儿子!”
“若你们能够达到父王的期望,百年之后父王当为你们斟酒,听你们讲述波澜壮阔的一生,到时候我们父子三人把酒言欢!”
“可记住了?”
嬴政流着泪快速点头,成嶠虽然还没有流泪,但眼眶也红得厉害,跟着快速点头。
“好了,到此为止,你们退下吧。”
两兄弟松开嬴子楚的手,跪下一拜,退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