辄率领的小股部队。
这些人在道路两旁大肆纵火,试图用火焰来惊吓马匹,延缓齐军的撤退速度。
田书一刀砍翻面前的敌人,还没等喘口气呢,早就盯准了他的季寤便从斜里提剑杀出。
季寤早就盘算着,要取下这位白天辱骂过阳虎的齐将性命,以便去阳虎面前邀功。
但很显然,他低估了田书的战力,还有齐军武器的锋利程度。
季寤一剑斩下,田书横剑防御,只听见呛朗一声,溅起一阵火花,季寤的剑上开了道口子,而田书则毫发无损。
田书遭人偷袭,心中横生一股火气,他横噼一剑斩在季寤的脸上,还不等对方惨叫出声,便又飞出一脚,将他踹进路边的尸体堆里。
一边的叔孙辄见了,简直吓破了胆,他高声呼喝道:“快撤!”
田书见他们要跑,也没有冲上去阻拦,而是任由他们离开。
这一趟他们的目的是突围,之后要用力气的地方还多,没必要和这些败军多做纠缠。
田书号令道:“二三子加紧向北方突围,国子的援军就在眼前,冲进前方的山林,处处都是生路!”
田书这话半蒙半骗,但现在这种时候,也没人能有心思去细究他话语中的真假了。
齐军击败季寤与叔孙辄所部,士气大振,突围的信心也足了不少。
正当田书打算继续前进时,忽然后方的军阵一片散乱,喊杀声震天响起。
“后边怎么了?”
同一乘的车右爬上车盖向后眺望,忍不住讶然道:“啊!”
田书气不打一处来:“你啊什么啊?我问你发生什么了?!”
车右赶忙回报:“田子,后方冲出一队鲁军,他们现正与后军交战啊!”
此言一出,齐军刚刚升起的士气又被动摇。
“后方什么时候冒出来人了?”
“鲁人莫非还能行走于水上不成!”
“又是大雾,又是水上行走,莫非鲁人有巫术襄助吗?”
“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
田书听到这里,知道事情不妙,赶忙厉声呵斥道。
“休要胡言,都是肉体凡身,哪有什么巫术!看我去为尔等击溃这帮贼众!”
田书跳下马车,正要向后走去,忽然看见对面的沼泽之中,隐约闪烁着幽蓝的火光。
紧接着,便看见一个个戴着饕餮面甲的甲士默然行走于泥泞的沼泽之中,虽然速度不快,但每一步都迈的格外坚实。
纵是田书这么胆大的人,见到如此吊诡的情形,也忍不住惊骇。
但短暂的惊吓后,他立马高声喝令道:“快!放箭,给我放箭!”
然而,齐军的士卒此刻哪里还升得起抵抗的意志,他们拉弓的手在发抖,呼吸与心跳也早已紊乱,哪怕是胡乱撒了几箭,也没有几枚箭失命中目标。
但他们射的不准,不代表那群被他们视为鬼神的甲士就会对他们心怀半点仁慈。
沼泽之中,一声极澹的声音传出:“瞄准。”
在齐军的注视下,菟裘甲士整齐划一的端起负在背后的强弩。
随后,又是一声轻轻的叹息:“放。”
‘休休休’的破空声响起,沼泽中飘荡的幽蓝鬼火受到弩箭带起长风的影响,随之一同向着齐军的方向飘动。
齐军士卒惊骇于那幽蓝的鬼火,哭喊声响成一片,但,真正夺走他们性命的,却是那一发三失的连发劲弩。
夜幕之下,芦苇泽中,到处都是噗噗的弩箭入肉之声。
在强劲的弩失下,人的肉体就像是破布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