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竹林,每次李建元都会被村长点名批评。
要达到‘放卫星’的要求,技术上要深耕一尺到一尺二寸,每亩八万篼,基肥增加三千多担,实行二犁四耙,计划四耘四追。
但斑竹林是个穷地方,条件差,就是让你飞也飞不了啊!
于是大家一商议,决定将十亩合并为一亩。就是把十亩正在灌浆的水稻拔出来,栽在一亩田里。
要想把这十亩田的水稻栽在一起,‘卫星田’就得重新深耕一尺五并耙溶耙烂,增加肥料,实行分支施肥,得用夜间抢种。
移植后的水田,水全放干,用来种芋头和红苕。
栽在一块田里的水稻,密集到了筷子都不会掉下去的程度。过度的密集和肥力过重,给灌浆期的水稻沉重的打击。
根部腐烂,叶片卷曲,稻穗枯萎,所有的水稻还不到成熟期全部死亡,变成一片枯黄的稻草。干到一根火柴下去,就会燃起一大片。这一次不要说收获了,连种子都留不下。
这一现象让全村人都傻了眼,不是说这样可以亩产四千斤的吗?怎么啥也没有?有的人受不了这打击,直接坐在田坎上大哭。
一时之间,老人、女人、孩子的哭声一片。
“都别哭了,赶紧地拔掉这些稻草,补种芋头和红苕。”李建元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怎么斑竹林的就成了这样呢?也没听谁说是这样啊?
此时,其他的几个小队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但他们都选择了隐瞒,偷偷地让人拔掉稻草,重新种下红苕或者芋头。
即使几个队长碰面也闭口不提此事,李小玉看到斑竹林的现象,就明白外面是个什么情况。
六月下旬,李承继毕业考试。李小玉有一段时间没有去黑市,正好趁此机会去黑市看看。这次她没给老汉儿说要去镇上,现在越少人知道她的去向越安全。
当她跨出院门的时刻,李父正站在门后看着她离去,深叹一声:“女大不由爹啊!”
她凌晨三点钟出门,带着她的随行装备,一路飞奔,直接去的平潭村。趁夜摸进王铁头家的小院,在堂屋的墙洞里摸出三张纸条,用手电筒一照。都是急需粮食的条子,最近的时间就在昨天。
李小玉留了一张纸条,让他们七月六号来此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