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等着你主动给朕送来,可你个没良心的玩意儿,朕等了这么久,你都不知道给朕送点来,看来是故意不想让朕知道啊!”
甄德邦黝黑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甄蒙赶紧接话道:“陛下,可不是我爹心疼那点酒,虽然那酒产量确实也不高,但再怎么少也不少您的几坛不是?只是这酒与一般酒不同,闻着虽然香,可过于猛烈,就我爹这身板,最多四两,睡的那叫一个沉啊,呼噜声惊天动地,隔壁刘大人好几次都以为打雷了,半夜跑出来收衣服呢!每次喝完酒第二天,头晕脑胀,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爹,是不是您干的事?”
甄德邦在一旁不断点头:“啊对对对...”
甄蒙继续说:“说白了,这酒啊,有点伤身,我爹不敢给您送啊!万一,咱说万一啊,您喝着顺口,多喝了二两,您也说了,上朝时候满堂的酒气,百官怎么看您?他们也许不敢说什么,但他们怎么看作为始作俑者的我爹?那些个言官还不得给我爹扣上一顶佞臣的大帽子,参他个百八十本?当然,我爹也不是那种怕人非议的人,我爹更担心的是您的身体,酒是穿肠毒,您喝了酒上朝,对身体,对江山社稷,那都是百害而无一利啊!”
最后甄大公子慷慨陈词:“所以说,我爹不给您送酒,那是为了您百岁无忧,为了咱大武朝万世基业啊!”
武弘德听的一脸感动:“所以说你爹就是抠门!你们父子俩没一个好玩意儿!”
甄蒙抓狂的挠了挠头,这么感人肺腑的一通发言,就是牛听了都得感动的落泪,这陛下怎么半天没听进去呢!
听不进去就听不进去吧,咋还把我也骂进去了?
得,看来是糊弄不过去了,啥也别说了,上酒。
武弘德冷笑一声:“咋着?觉着自己挺冤枉?你小子平时无所事事,这么多年朕几次三番让你爹劝你参加科考,你都装成一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模样,怎么到了教坊司就能做出那等传世诗篇?还把林伯南的儿子开了瓢,怎么着?那花魁苏瑾比朕封的官位还香?”
储秀听到这话,秀气的双眉簇气。
甄德邦则是两眼放光,心虚的偷看了媳妇一眼。
甄蒙脚趾疯狂抠地,自己这点破事被当着父母的面说穿,这就很尴尬了啊!
武弘德一看就知道这事甄德邦夫妇还不知情,便笑道:“少年慕艾,本是雅事,那苏瑾虽沦落教坊司,可也是书香门第出身,本身长得也算国色天香,不丢人。至于那林伯南的儿子,打了便打了,小辈们斗气,长辈不插手,这是咱大武朝开国时便流传下来的规矩,就是朕,当年没登基时也被人揍过。”
说话间,一坛新开封的酒送到桌上。
郑三图上前给武弘德斟满一碗,足足三两。
武弘德低头一看,碗中酒业清亮透明,一股浓郁的酒香直直窜入鼻孔,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端起碗笑道:“来,咱先碰一个!”
甄德邦与甄蒙、储秀连忙举起酒杯,是的,酒杯,与武弘德碰碗。
武弘德失笑到:“看你们两个怂蛋,大男人喝酒怎的如此娘们唧唧!朕给你们打个样!”
甄德邦还来不及说话,武弘德便豪迈的一饮而尽。
瞬间武弘德便感觉一股辛辣灼热感从口中一路烫到胃里,脑子当时就是一蒙,接着一股爽洌的感觉从全身各处窜入脑壳,待到冲劲消散,口中香气芬芳。
武弘德不由大喝一声:“好酒!酒质醇厚,入口甘润,相比之下,朕前半生喝的连泔水都不如。甄德邦啊甄德邦,你瞒了朕多少年?气死朕了,明天非要找个由头治你的罪不可!”
甄德邦也不接茬,腆着脸凑上去:“陛下,这酒不能喝那么猛,得细品,来来来,俺给恁换成酒杯。”
武弘德笑着指了指甄德邦,换成酒杯,按他所说细品慢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