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二的作为让陈平对他刮目相看——那不惜血本也要劝架的就是商二。
陈平在心中暗自赞叹道,“狠毒的家伙!”
蜀厨虽然没有练过武功,但是凭着他平日里闲下来时对酒肆里伙计时不时地搭把手练出来的力道,可不是一般人能轻易制得住的。
可商二却做到了。
“商二会武功。”这是陈平给他下的第一个结论。
这个事实让陈平很有些意外。
记得那次在陈记,大兄跟商二开玩笑说陈平是吃白食被扣下来做活计,商二羞辱陈平,陈平就要奋起反击时,幸亏有樊哙及时赶到。如若不然,瞧今天这架势,陈平还真的占不了多少上风。
另外一件让陈平触动颇深的事就是这个商二为了利益还真是拼的。
商二自有他作为一名成功的商人深入到骨子里的精明,早就看透了这些个庖厨对楼船的意义,即使拼出一身伤,也要平息这战火。
不用说,他这种宁愿自伤也要讲和的决心,定然会让吴、蜀的庖厨身心俱受震动,是极得人心的。
一团和气固然重要,可对楼船的实际掌控却有着更深远的意义。
陈平下了牛车,张丽就跟在身后。
陈记酒肆的事件还是继续着。
剑拔弩张的双方因着商二暂时地缓和了情绪。但他们还是没止住要一决胜负的冲动,还是要往各自身上扑。
陈平严厉地大喝一声,“够了!有完没完?!”
陈记这头的伙计看到陈平时,齐齐地把蜀厨牢牢地稳住;激昏了头的吴厨还要往过扑时,他身边的人见情形不对,也把他拉住了。
陈平走到跟前时,看商二的头上已经泌出了密密的汗珠。陈平知道,这是刚才那一案几砸的,那力道,绝对不轻。
大兄见状,忙扶着商二去往医馆方向。
陈平沉着脸,冷冷地在冲突双方的脸上扫了几回,直看得那些个人都低下了头,然后才说道,
“家丑不可外扬,瞧你们这点出息,有啥话进去说,有啥架进去打!”
大嫂和掌柜的都跟在陈平和张丽的身后,到了陈记的后院。其他人也默默地鱼贯而入。
掌柜的倒是乖觉,他在众人进店后关了大门,并在路过大堂时顺手端了个杌凳,稳稳地给陈平放置在一个平顺的地方。
陈平没有用,只是随便找了花坛的一处干爽清洁处坐下,然后像庙里的神像一样端坐在那,半合着眼,不去瞧眼前的任何一个人。
陈记里顿时静得枯叶从树上掉下的声音都清晰无比。
刚进来时,陈平心里的那只眼睛就看见了,蜀厨和吴厨刚进来时还余怒未消,大有要找陈平评个是非高下的势头。
“这种浑沌事只会越搅和越糟糕,不能让他们得逞。”
陈平就把这件事晾着。晾了好半天。
一开始冲突的双方还跟斗鸡场上的要交战的双方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
等到时间晾得长了,他们好像渐渐地把自己见到陈平的初衷淡忘了一些,情绪平息了一些。
“现在还不是开口的时候。”陈平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虽然一直保持同一个姿势很是辛苦,但他没法,非如此不足以从根上解决众人心中的芥蒂。
蜀厨这头终于有人有点熬不住了,就要开口时,被为首的那人使劲地扯了下衣襟,那人就不情愿地闭上了嘴。
“不愧是跟过刘邦的,有几分眼色和心思。”陈平在心中对那蜀厨如是评价道。
陈平对这两帮人很是头疼。
记得当时刘邦得了项伯的恩惠,被封到巴蜀,就要动身前,范增曾指着陈平的鼻子骂道,
“你以为那个刘邦是个啥好东西?
巴蜀之地,不过是秦人流放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