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堂是大楚最有名的情报贩子，各地分支互通有无，自负盈亏。只要别去刺探敏感情报，大家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互相合作。

鹰眼初来乍到，担任负责治安的督尉，短时间内还没建立起情报网。因此，经常跟六合堂合作。沈骁跟六合堂关系好，买情报还能打折，就兼职鹰眼的联络员。

整个节度府，除了鹰眼，就属沈骁耳目最灵通。

以上只是明面上的。

暗地里，星韵没事干就一直在收集府城的数据。蜻蜓无人机在空中总览全局，独眼蛛傀混迹市井，天上地下全方位侦测。

鹰眼这个督尉对雷阳府城的了解完全没法跟星韵比。

当然，很多情报只要事不关己，沈骁也懒得询问星韵。

“那么，陈氏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沈骁问道。

星韵将自己的投影变成祝燕甄的样子，踱步道：“模拟分析中……”

“第一，这一年来，有不少家族求娶陈怡蕊。而陈氏想要自己的金丹而不是金丹家族的庇护，不想答应，可又不敢得罪那些金丹家族。所以，陈氏利用此事演一出苦肉计，让那些金丹家族放弃。

“第二，由于家族利益萎缩，内部矛盾升级，陈氏需要树立外敌增强家族凝聚力。最大的外敌当然是赵军使，但是不能明说。陈怡蕊是陈氏上下的宠儿，通过小报诋毁，嫁祸给节度府，提升陈氏上下对节度府的敌意，转移矛盾，增强内部凝聚力。

“第三……”

星韵所化的祝燕甄陡然一拄拐杖，杀气腾腾地道：“第三，就是要杀掉你这个屡次坏陈家好事的臭小子！”

沈骁一愣，道：“前两条我理解，第三条什么意思？陈家以前就想杀我了，只是不敢动手而已。”

星韵道：“其一、你以前对陈氏没威胁，不值得专门针对你。就算要杀你也只是为了对付赵珏恺。不杀你是因为代价太大！现在，陈氏发现你的威胁正在增大，杀你的意愿变强。

“其二，代价！以前如果你死了，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陈氏出手。但现在嘛！不是有很多爱慕陈怡蕊的公子哥吗？只要诱导一下，提供情报支持，甚至提供杀手死士。到时候，不管成不成功，都有人背锅。”

沈骁笑道：“那今晚就去坊市查一下有没有杀我的悬赏吧！”

星韵啵地一下变回原形，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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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阳府城的坊市坐落在城郊一处河口三角洲。里面店铺林立，灯红酒绿，一片繁华景象。

雷阳府位于越州南部，南邻大雷泽，西接莽苍山脉。内部除了几个大型城镇，仍有大量荒山野岭。妖兽众多，修仙原材料比内地多得多。

本地土豪只占据了一部分产出稳定的资源，但野外仍有大把的机遇。因此，不少散修会来雷阳府碰运气。或狩猎特定妖兽，或采集灵草矿石。甚至有胆大心黑的人跟异族走私交易。

散修们有法器丹药的需求，收获的原材料也需要出手，自然需要交易的场所。这些散修不喜欢跟官方和本地土豪打交道，因此自行抱团组建了坊市。

陈斐温当政的最后几十年，政策相当宽松，基本不管散修。赵珏恺上位后，人手不够，也懒得搭理他们。只要依法纳税别惹乱子，散修们爱咋咋地。

因此，雷阳府城的坊市开得光明正大。

毕竟是修士大爷，再穷的散修也比凡人有钱。坊市的消费水平仅次于达官贵人聚集的中心城区。

现在，雷阳府的府丞、督军、督尉都换成了在北疆过惯苦日子的晏霄等人。他们工作繁忙，没空消遣，底下官吏自然不敢花天酒地。

原本消费主力陈氏及其盟友最近都夹着尾巴做人。中心城区的消费顿时萎缩大半。

反倒是坊市的生意异常火热。因为过江龙与地头蛇之争，总会掉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