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的阻拦,与李骞所部从西、南二侧夹击吴军士卒。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战场局势也越来越清晰,吴军营垒大部分已经被汉军所占领,只有中军靠北些的位置由孙权大军固守。
随着战事的推进,吴军方阵诸部崩溃,在阵中的孙权挥剑作势,反复呼喊道:“稳住阵脚,不得妄动!”
“陆逊何在,怎么还未来援。”
“陛下,有溃军冲击小舟,无法制止,又有汉骑奔驰,水师根本无法上岸,只得于船上越水射箭。”陈延说道:“陛下,前军已溃,我等若不撤军恐难以登船了。”
而此时,留下傅佥在江北,元宏、向煜又反身杀了回去。元宏率领重骑又从西北部突阵,大声呼喊恐吓孙权,道:“我乃元宏,孙权何在?”
说话间,元宏戳死一人,继续喊道:“孙权,可敢战否?”
孙权周围的文吏脸色苍白,汗出如浆,若非孙权在此,他们早逃了。
孙权握持长剑,喊道:“今日若能阻敌,待陆逊兵至,皆有重赏,后退者斩!”
吴军士卒硬着头皮上前,却不敢靠近元宏等骑,只得排列成密队形,用长矛疯狂戳死。
元宏挥舞长槊,连刺带砸,瞬间杀死数人,吓退周围吴军士卒,兵锋直逼孙权。
车下虎士随即上前欲阻止元宏的兵势,不过元宏毫不畏惧,手中长槊不知去哪了,他拔出长刀,左右奔驰噼砍,接连杀死数名车下虎士。
而在西侧又一名汉军骑将向煜从正西侧杀来,高呼喊道:“那老者为孙权,诸位杀啊!”
向煜手持重弓,左右开弓,箭无虚发,令人丧胆,有一名持大戟的虎士从身后掩近,想要偷偷地偷袭他的后背。
亲卫惊慌大喊:“将军小心!”
向煜余光一瞥,侧腰拉弓一射,破甲重箭破开空气,穿透虎士的甲胃,刺入他的胸膛,锋利的箭簇刺破他的心脏。
虎士身体晃了晃,连人带甲百多斤的重量,重重地摔到地上。
如此阵势,孙权脸色大变。陈延喊道:“陛下,今情况危机,蜀军势大,我军当先上船,再议军事。”
说着,陈延也顾不上孙权的想法,拉着他的手臂,直接向北而走。而孙权趁机眺望南部军阵,只见汉军旗帜突入,随之大批的吴军士卒向北逃窜,旗帜纷倒。
孙权见此场景,也不矜持了,跟在陈延身后而逃。
居高眺望的邓艾,急令左右,说道:“挥旗突阵,驱赶吴人入江!”
“诺!”
溃逃之下,吴军部曲制的问题再次暴露出来,各部之间无法配合,谁也不愿为谁掩护,争相逃命。
上次安丰之战,可以说是忠于孙权的朱桓以自己的性命及部曲去殿后,而这一次孙权身侧似乎再也找不到这样的人了。
不需邓艾催促,纪信、李骞二人已经在急速追杀,而在较远处的襄阳城内的守军,也从战场东侧包抄,加入战场。
溃逃至汉江畔,水寨内的大部分船只已经抵达,陆逊彰显出了名将风范,指挥士卒救援逃卒,并让部分士卒涉水布阵,缓缓上前掩护。
不过指挥虽是有序,但耐不住逃卒恐慌,虽不复早些时候人人残杀上船,但依旧有挥刀相向的情况出现。
年岁已高的孙权早已经跑不动道了,被陈延背在肩上。陈延作为陈武的侄子,颇有些勇力,背着孙权一跃上船。
随行的车下虎士除了少部分上船外,大部分涉水扳住船边,正先欲上船逃命。一阵摇晃之下,孙权不能站立,四肢趴在小船上,神色惶恐。
陈延立住身子,持刀乱砍扒船的手臂,顿时鲜血迸溅,染红汉江。
元宏领骑卒奔驰而至,见孙权船已流出,即将接近大船,拈弓搭箭。箭雨飘零而下,孙权为躲避箭失,躲在陈延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