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泽和杨四家都在北地住,江宇推着推车就转向北地,他到达的第一家是杨四家。
杨四和杨万是本家,轮起来应该还没出五服,他从小就被叫杨四,这么多年下来,他的本名在村子里已经没几个人知晓。
杨四家三间小土屋,孤零零地矗立在在这里拐了一个大弯的烟水河边。
杨四正在院子里扫院子,看到江宇推着个两轮车在他家门口站下,两眼茫然地看着江宇。
杨四的岁数并不算太大,今年才三十七岁,但看外貌说他五十岁都有人信。
“四叔!忙呢?”
“小江啊!你这是...”
“四叔!队里没有忘记你们这几家贫困户,这不过年了吗,给你们送点过年的东西。”
江宇从推车上把电视机搬下来,抱进院子里。
“这...这怎么说好!”
“咱们黄岭村就你家和李金泽家没有电视机了,队里出钱给你们买了,等会你和李金泽找个小车到我家去,还有些过年的东西,你们推回来。”
杨四眼圈有些发红,似乎准备说点什么感谢之类的话。
杨四家庭本身就比较困难,结婚比较晚,二十五岁时才娶到了媳妇。
在七十年代的农村,二十五岁娶媳妇已经非常晚了。
他媳妇据说从小身体就不好,结婚后也是经常得病,弄的杨四这些年精苦力尽的。
杨四有两个孩子,老大是女儿,今年十岁,小的是儿子今年八岁,姐弟俩欢欣鼓舞,跑过来抱着电视机箱子笑声清脆。
江宇看着这两个孩子还穿着带补丁的衣服,不由自主想到自己刚复员回来时候的江雪和江滨。
杨四的老婆坐在炕上,身上盖着被围个头巾。
“四婶!您好点没?”
“唉!好啥呀!就这样了,小江队长!你说我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哪如早点儿死了得了。”
“四婶!这说的什么话?您才三十五,还年轻着呢,往后咱们还有大把的好日子还没过呢,你一定要振作精神,别整天的胡思乱想。”
江宇把电视机箱子打开,把电视机摆到杨家屋内唯一一口大柜上。
让杨四找了一根杆子,一阵忙活后,把电视机天线链接上了。
电视机天线链接完毕,江宇和杨四就蹲在他家屋檐下。
“四叔!来年有没有什么打算?”
“打算!小江!你也看到了,你婶子身体不好,我哪也干不了,就能守着自己那几亩薄地,但就这几亩地我都侍弄不好,唉!”
“我婶到底都有什么病?”
“具体什么病我也不知道,没有系统的治疗过,反正病是不少。”
总结起来就一个字,没钱!
江宇想了想:“四叔!您看这样怎么样?等过完年,你带我婶到县医院去做个全面的检查,把所有的病因都检查出来,如果没有什么太严重的病,咱们彻底地进行一次治疗,争取让婶子的病彻底消失,钱的问题您不用操心,这个钱我出。”
去医院检查的钱江宇没说队里出,而是用自己的私人名义。
如果这个也用队里名义出,那他的麻烦可就多了。
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来找他,要求以队里的名义报销,他就不用干别的了,天天就和这些人打交道了。
“老侄儿!这怎么好意思呢?”
“四叔!啥也别说了,先看病要紧,以前没钱什么办法也没有,现在咱们生活已经好起来了,不差那点钱了,全村人都在发家致富,您家也不能落下,我婶的病不好,您就不能安心的致富,等我婶的病好了,种点草莓果树,再养猪养鸡,一年卖个几百块钱,您到石场车队一年再挣个千八的,这日子不就活了吗!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我还要到李金泽家去,别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