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大军的部落长们看向了翻译的左单,再看向那道血色的背影,没有人想去试试不听话和拖后腿的结果。
公羊子奴和左单以及一众跟随前来的近卫都默然无声的跟在樗里寻身后走进了大帐中。
樗里寻看着眼前的这个大帐,说是大军主帐,连个像样的沙盘,堪舆图和标准的条案,令剑盒都没有,不由得皱了皱眉。
“小的马上改!”冒顿麾下万夫长急忙开口道,一溜烟的跑出去,命人重新把主帐该有的东西置办起来。
“不必了!”樗里寻冷声喝道,这些东西一时半会儿也弄不出来,更别说这些家伙可能都没有准备,去哪弄来。
冒顿大军的三位万夫长和数十位千夫长齐齐一颤,战战兢兢,没有人敢抬头去看樗里寻,生怕触了他的霉头,然后把自己给斩了。
“我要说的很简单,无论是以前,现在,还是以后,你们记住,我都是你们的王,除了我的命令,任何人的命令你们都可以不听,不从,不论是大单于也好,右贤王也罢,我将是你们唯一的王!”樗里寻看向所有将领部落长们说道。
左单表情一滞,抬头看向樗里寻,你这是想干什么?收编这支匈奴大军,让冒顿回来都无兵可用?
不过左单还是老老实实一字不差的翻译给了匈奴的部落长们。
樗里寻本以为这些人会有反抗或者说不适应,但是没有,所有人的反应出乎了他的意料。
只见匈奴的这些将领们齐刷刷的右手握拳抱胸,单膝下跪朝樗里寻宣誓效忠,甚至还充满了欣喜和感动。
“我拿错剧本了?”樗里寻看向左单,这么好收服的?
“他们在匈奴中是个另类,谁都看不起他们,或者说是谁都不要的累赘,包括是冒顿都没有在意过他们,是个人都能对他们吆五喝六,所以你的话就是对他们的认可,也是让他们有了归属和靠山!”公羊子奴却是知道这样匈奴将领们在想着什么,看着樗里寻解释道。
“原来这是一支没人要的破烂!”樗里寻竟无语凝噎,好好的一支大军,居然谁也不待见,谁也不要,难怪能逼得冒顿连大军都不管跑入雁门关瞎逛。
“公羊丞相!”樗里寻低声喝道,看向了公羊子奴。
“来嘛来嘛,不就是装备和战马补给嘛,来个人,持本相手令去军需处领取!”公羊子奴笑面虎一般假笑着,将自己的手令和临时写出的批条交给了一个万夫长。
“愿为单于效死!”冒顿部将领都感动了,其实谁是他们的领导他们并不在乎,他们在乎的是有没有人重视他们,看得起他们。
樗里寻一来先是立威让他们恐惧,然后又给了他们王庭军团应有的尊重,现在又解决了他们的军需,这是他们从未得到过的。
“你们秦人这一首玩得真狠!”左单看着樗里寻说道。
一手大棒,再给一颗枣,然后就成功策反了冒顿的本部大军,等冒顿在回来的时候,这支大军该姓樗里还是该姓匈奴都不一定了。
“内史腾跟我樗里氏没关系!”樗里寻摇了摇头,他知道左单说的是旧韩国南阳太守腾的反叛,还顺带帮秦国把旧韩国打下来的事实,但是那跟他们樗里真的没有关系。
“朝中有人好办事啊!”公羊子奴笑着说道,若是冒顿来跟他要装备和军需,想都别想,但是给樗里寻那就随便了。
“我朝中有人!”樗里寻也是笑道。
“本单于能给你们的就能拿回去!”樗里寻看着冒顿本部大军平静地说道。
左单翻译着。
冒顿本部的各将校都是一颤,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得到的再失去是谁都不愿意的。
“贤王的意思你们可知道?”左单知道樗里寻想要做什么,再次开口翻译道。
“属下明白,即日起,但凭单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