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岩石边缘行走一圈,而岩壁从四面八方将他们包围。
“我们在地底。”
陆离因脑袋的突然刺痛而皱起眉头,昏迷前的记忆被星期五激活,如潮水涌来:他跌入深渊,不知下落多久,砸进青石板路面般坚硬的水里,陷入昏厥。
捂着伤口爬起,陆离从星期五手里拿过油灯观察周围。
就像星期五说的,他们在地底岩石层形成的狭小空洞里。地下河从边缘冲刷而过。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陆离问重新坐下的星期五。
“应该是我这么问你。”星期五捏起书丢到角落,抬头反问道:“我比你来得更早。看到你被水流冲来就把你拖了上来。如果我动作慢上一点你就被水卷到更下面了,不用谢。”
“谢谢。”
陆离蹲在湍急暗河旁,捧起清澈冰凉的河水抿了一口。好消息是这些地下水是可以饮用淡水。
坏消息是他们被困在这里了。
“这里离地面有多远。”
“谁知道,也许我们离地心不远了。”星期五回答,她的语气里听不到被困在地底的绝望。
陆离停下探索,回到岩石中间。除了岩石和水这里什么都没有。
“你怎么来的。”他问身份诡秘的星期五。
星期五坦然靠上岩壁,讲述自己的遭遇:“我跟随征讨寂静之时的船队。他们失败后我就跳进河里,被河水带进荒野里无处不在的深渊里。你呢?”
“和你一样。”陆离简短回答。
他低头检查伤口,星期五在一旁附和说:“你的伤很重,救你上来时几乎摸不到体温。我简单包扎了下,以为要和尸体生活在这里了,没想到你还能醒来。”
“谢谢。”陆离再次道谢。
尽管星期五身份神秘,行踪诡谲,像怪异多过人类——但陆离从不因身份产生偏见。
尤其是星期五第二次救下陆离。
“我需要休息一阵。”陆离坐进大衣铺成的毯子里,额头浮现与河水同样冰冷的冷汗。
也许因为失血过多或是失温,他难以维持思绪,并感觉疲倦困乏。
“现在?在这里?”星期五环视周围黑暗。“你会冻死在睡梦里的。”
冰冷岩层里的一切都在掠夺体温。
“醒着不会让情况变得更好。”陆离只是回答,握住失而复得的“灯塔”。
“灯塔”绽放阳光般和煦温暖的光芒,照亮岩层,驱散周身寒意。连星期五也感到惬意与舒适。
但陆离没过久燃烧光辉,十几秒后,陆离松开手,在光辉余韵中蜷缩起身躯,沉沉睡去。
宁静地仿佛在等待长眠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