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信件的结尾。
在信纸的背面,小男孩和小瑞纳的日记下方,还有几行“安娜”留下的补充。
不是有隐蔽的消息要告诉陆离,只是安娜想起忘了说的事,在后面补充。
这种事的确像是安娜的风格。
我不放心,我知道你肯定会来找我的……千万不要。我被困在暗影沼泽里的这几个小时里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吗?它们的筵席,沼泽之母的面貌,飘满丛林的怨灵,数以亿计的蜘蛛树林,还有……还有向沼泽之母献祭的……影子镇居民
他们居然信奉沼泽之母!我看到他们跪在泥沼里,皮肤裂开,露出里面的青灰色的角质……我们的行踪就是他们告诉沼泽的!
影子镇已经沦陷了,我们从来就没逃离出沼泽。如果你在影子镇收到这封信,请快跑吧!
逃吧,逃离艾伦半岛、逃到沼泽之母和它的爪牙信徒找不到的地方。
所以,不要过来
所有内容到此为止。
潦草字迹连在一起,书写人内心的急迫与绝望几乎漫出纸张。
陆离的视线在最后一段内容停留片刻,抬起脑袋望向卧室。
卧室空无一人,原本躺在床上看书的安娜不见踪影。
脑袋转向右侧,一张半透明的精致面颊从肩膀后探来,近在咫尺。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安娜努力张望,窥探陆离在做什么,浑然没注意陆离的脸庞离自己只有几厘米:“你收回视线的时候,你在看什么呀?”
对一切事物充满好奇的安娜此刻表现的同样好奇。但不知是否看了信件先入为主的原因……她看起来有些奇怪。
“一封信,署名是你。”
哗啦——
信纸被陆离晃动,发出轻响。
陆离会思考,会质疑,并且这种思考与质疑无时无刻都在存在。但他不会让这种质疑主导自己的意志。
就像陆离的理智值测试回答,
要么是左,要么是右,不存在中间。
在无法确认事情本身时,得到的信息只能参考,而不是证据。这也是陆离很少对事物发表看法的原因——不说,就不会错。
“诶?在哪?”安娜表现出不似作伪的诧异,飘起身形往书桌上张望。
“你看不到么?”陆离微微蹙眉,抬高手臂。
安娜迷惑看了看陆离好像拿着什么的手指,又看了看陆离脸庞:“你手里什么都没有啊……”
难道……
陆离想到一种可能,拿过桌角一盒火柴,划着后置于信纸下。
燃烧特有的硫味扩散开,火柴头冒出微弱火苗。
火焰没有被一分为二,里面的纸张没有熏黑燃烧。
一封不可视之信。
“门”的新把戏么……
“又是一封我看不到的信?”安娜猜到了什么。
“嗯。”陆离点头,迎着安娜好奇的目光。“还记得小瑞纳的日记么,信纸是从上面撕下来的。”
“唔……”
接下来,陆离将信纸上的内容完全讲述了一遍。
安娜几次欲言又止,情绪距离变换,直到陆离说完最后一句话,抬眸看来时,才脸颊通红焦急辩解:“这不是我的写的!呸……我是我!”
把信纸按照叠合的痕迹重新叠起,塞回信封,放进抽屉最里面,与上一封信放到一起。陆离看着安娜说:“我知道你是你。”
安娜的视线触及那双深邃的黑色眼眸,那不曾改变的平静感染了安娜,尽管陆离和平时没有区别,但安娜看得出他相信自己。
躁动的气息渐渐平稳,安娜不好意思表现出感动,只能不爽的小声嘀咕:“什么嘛,门居然用这种恶心的招式,太可恶了!”
“但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