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儿气鼓鼓的在远处呆着,不敢过来,远远看着张烈与楼鸿羽两人一坛接一坛饮酒。
“我修炼的是太玄藏剑宫的镇宗传承太玄剑录,你呢?”
“地煞剑经。”
两个年轻人坐在山峰处,看着下方的落日云海。眼前景色如血铺染,无比壮丽。
面对楼鸿羽的疑问,张烈想了想,说出了实话。
剑锋相触,生死相搏,在一定程度上,两人比对方都更了解自己,更何况自己的情况瞒得过旁人,却很难瞒得过自幼接触强大剑修传承,并且游历各洲大陆的楼鸿羽。
因此,倒莫不如坦诚以待。
当然,张烈也并没有说出全部实话,地煞剑经,仅仅只是太昊道统当中,很小的一部分。
“这个玄黄大世界,有着九域七洲之土,南北东西纵横万里之地,小小的南越不过偏安一隅。而且,还有很大的危险正在酝酿着,张师兄,你可否愿意随我离开这里,以地煞剑经为凭,加入我太玄藏剑宫,更多不敢说,我敢保张师兄的道途直指金丹,便是元婴大道也不是全无机会。”
言说到这里时,楼鸿羽带有着十分诚意,目光炙炙的注视着张烈。
然而,片刻之后,等来的却是那个男人,将手中酒坛移过来,与他手中的酒坛轻触相击。
“多谢了朋友,我相信你是好意,然而修士修道,走到哪里能不经历又能不经历风霜?没有这些许风霜,恐怕也没有这大道的成就。修仙者因为怕死而求长生,但修仙者想要求到长生,却不能怕死,生死小事耳。”
咕哝、咕哝、咕哝。
张烈举起酒坛,大口大口的吞服起其内灵酒。
楼鸿羽闻言深深注视着这个男人,片刻之后,他也是仰头畅饮,而后快意大笑。
“张师兄,你可知道?”
“刚刚我真的好怕你答应。与其与你做一生一世的朋友,我更想与你做一生一世的敌人,怕死长生,长生怕死,生死,小事耳!只为了这一句,我们共饮此坛,哈哈哈哈哈哈。”
“两百年,两百年后,我们再在这里,再在这砺锋山斗过一场,好不好?”
“好,一言为定!”
在那一天,张烈与楼鸿羽两人坐在山峰之间说了很多很多,关于剑道,关于理想,关于美酒,关于女人。
然而那一日过后,当张烈坐山峰上醒来的时候,昨天说过了一些什么,他全忘记了。
只是记得,他与楼鸿羽举着酒坛相撞,说两百年后的今天,要在这里再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场。
此时身边已然没有友人,只有一个木盒正压着一张信纸,随着山风拂动吹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