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寒行礼告辞,回到了泽氏的船上,而后两只船只退走。莲英目送他们离去,心中并没有落得几分轻松。
冷月寒最后的意思,是在威胁说,只要潇清欢出了长州,泽氏就有办法要他的性命。何其狠毒,又是何其嚣张。若是无人劝阻,以潇清欢的脾性,听了这话,十有八九不管不顾,冲出去与泽氏拼命。
而自己若要劝若要拦,就必然要说服潇清欢舍弃潇氏数千族人性命,舍弃炎州数百年基业。可如此行径,以潇清欢周身傲骨、自命不凡的心性,以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脾气,让他覆宗灭祀、苟且偷生,还不如让他自尽了干净。
如此这般,潇清欢何去何从,竟成了莲英解不开的死结。真是叫人无奈。
莲英眼见泽氏的船渐渐远去,算算距离应该不会再突然回转,这才稍稍安心,命属下加紧行船,赶紧进入长州境内以确保安全,自己钻进船舱,给潇清欢和岑枫转述了冷月寒的原话——虽然那些话可能会激怒潇清欢,但眼下这情形,若是隐瞒,怕是要更加坏事。
果然潇清欢得知冷月寒的话,忍不住破口大骂,当下就要提剑返回炎州去夺回失地。岑枫和莲英一左一右,可一个舍不得下狠手,一个身上还有重伤,根本拦不住暴怒之下的潇清欢。莲英无奈之下,只能出手,将他打晕了。
岑枫对莲英抱拳:“多谢莲家主救命之恩。”
莲英却摇了摇头:“念在儿时情谊,我本该不惜代价帮你们夺回炎州。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容不得我任性,莲氏刚刚恢复几分元气,不能冒险。还请你谅解。”
“莲家主这是哪里话。能够越境救下我二人性命,亦是叫我们感念大恩大德了。”
莲英叹了口气,看着昏睡中仍旧皱着眉头紧握拳头的潇清欢:“若说天底下谁最能体会清欢此时此刻的心境,我自认排的上号。虽然要顾全大局,但完全坐视不理,我也做不到。你们放心,无论如何,我会拼尽一己之力,维护你们周全。再多的,”莲英苦笑了两声,“我也做不了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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