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千影离开冷月寒处,在花园里遇见了独自等候在此的莫雪蝶。
雪千影伸手摸了摸莫雪蝶的手,很凉,便捂在手中,搓了搓,帮她取暖:“小蝶你怎么在这里,这么冷的天,你一向体弱,连个侍从都不带。往日里也就罢了,如今莫氏里有不少外客,未必安全……”
“雪姐姐,你絮叨起来,不输我家阿姐。”莫雪蝶甜甜地笑着,两只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
可雪千影却莫名觉得,莫雪蝶似乎有心事。
“方才,冷先生对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莫雪蝶领着雪千影往摘星楼走,突然开口,证实了雪千影的猜测。
“你,你都听到了什么?”雪千影不死心,多少还抱有幻想。
“没听太久——我本是想去问问你饿不饿,要不要给你端些点心,无意间听见了冷先生说她此行是来提亲的。我怕被你们发现,就跑回了花园。后面的话就没听到了。”
雪千影叹了口气,心里仿佛被人攥了一把似的:“小蝶,联姻的事情,阿横不会答应的。”
莫雪蝶看着雪千影,笑道:“可我若是答应,阿姐便能不费吹灰之力,化解莫氏这场灾厄,不是吗?”
“你不能这样想。”雪千影想劝,却不知要如何说下去。
“你不能这样想!”莫雪歌听了冷月寒此行的目的,也说了同样的话。
摘星楼上众家主刚刚散去。修齐亲自去礼送安顿他们,还没有回来。摘星楼空旷的厅堂上,只有莫雪歌一人。她见雪千影归来,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却不曾想竟然听到了对她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的“噩耗”。
“阿先跟着他兄长在这边这么久,半个字都没提么?”雪千影问道。
莫雪歌点了点头,又重重地拍了拍桌子:“这兄弟俩,可是越来越沉得住气了。”
“阿先见了我也没提,我猜他是真心来为莫氏解围,也在观望泽家主的态度。”莫雪蝶连忙为泽世先辩白。
莫雪歌与雪千影对视一眼,两人想得是同一件事:若泽世先不是泽世光的弟弟,或许这门亲事还有的商量。只是现在,泽世光竟然想以回春丹作为要挟,逼迫莫氏接受这门婚事,莫雪歌无论如何不能答应。
三女都不再说话。不多时,修齐回来了,还将修正和夜小楼一并请了过来。六人聚在一块,却谁都没有开口。
夜小楼揪了揪雪千影的袖子:“出了什么事,你和阿横这表情,脸黑得赶上炭火了。”
雪千影叹了口气:“先说回春丹的事情。”
莫雪歌强行打起了精神,揉了揉太阳穴,又吩咐莫雪蝶烹茶:“要浓茶。”
谷若在以往,莫雪蝶必然要劝。可今日这情形,她自己心里也不痛快,应了一声,便束袖净手,一言不发。
修齐皱起眉头,盯着莫雪蝶看了好半天,可终究猜不出发生了什么。
雪千影将自己仓促的鳞州之行简单讲了一遍:“目前可以明确的知道,确实有一伙人假借尸人的名义,屠戮无辜百姓。而且从各地案发的时间来开,未必只有这一伙。各家还是得消息提防,以免被人钻了空子。而且,”
雪千影说着,看了夜小楼一眼。
夜小楼一怔,脱口而出:“怎么,难道与夜氏有关?还是与玄州有关?”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雪千影摇了摇头。夜小楼松了一口气,却听雪千影道:“我怀疑这些杀手,与泽氏或是先陈氏有关。因为那个自戕封口的杀手,所服毒药,乃是隐血草之毒。”
夜小楼张了张嘴,没等他说出话来,雪千影就拿出沾血帕子,递给修正:“阿正,这是我从死者嘴角蘸的血迹,你且看看。”
修正接过帕子闻了闻,之后拿了个小银盅,问莫雪蝶要了一点清水,将帕子上的血迹化开了一点,又闻了闻:“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