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突然喊他俩过去,事情就显得不同寻常。
柳氏短暂思索,答道:“莫非,父亲他听到了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
商议不出个结果,二人没有多耽搁,直接往曹嘉盛疗养的小院赶去。
进了院门,就能闻到浓烈的草药味儿,进了屋子味道变得更重。
此刻,曹嘉盛坐在椅子上,身上盖着的锦被,旁边还摆放着火炉。
相比于从前,此刻的曹嘉盛面无血色,而且瘦得已经脱了相,说是人其实更像是活死人。
“爹!”
曹云辉唤了一声,让椅子上的曹嘉盛睁了眼。
“家里出事儿了?”
“没……没有!”
“逆子,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曹嘉盛怒斥。
此刻他已是大怒,胸膛此刻起伏不定,仿佛随时都可能一口气上不来。
“爹,您息怒!”
曹嘉盛接着呵斥:“还不赶紧说实话!”
曹云辉是真怕把老爹气死,于是就把家中所遇之事讲出。
“逆子,你竟敢不遵国策!”
“爹,以往都是如此,哪知今年朝廷会较真!”曹云辉极为委屈。
曹嘉盛本想痛骂,但这种事他也觉得无可避免,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听说,你还让媳妇进了宫?”说这话时,曹嘉盛的目光扫向了柳氏。
“儿子让她去求了姑母!”
谁知曹云辉这话刚说完,曹嘉盛接着怒斥:“你糊涂!”
“这种事情,即便查上我曹家,依着咱家此前的功劳,也能脱罪!”
“你去求你姑母,反而把事情闹大了,这不是逼着皇上做决定?皇帝也是能逼迫的?”
说完这一大段话,曹嘉盛连续喘了几口大气,眼睛却一直盯着自己儿子。
而此刻,曹云辉确实受到了震动,他根本没从这个角度考虑问题。
沉默了好一会儿,曹云辉才说道:“爹你说得没错,皇帝不收胁迫,所以他和姑母吵了起来,最终不欢而散!”
一听果真是此结果,曹嘉盛叹了口气,看起来更苍老了许多。
“爹知道,你是想让曹家再进一步,所以才会如此行事!”
听到老爹理解自己,曹云辉顿时心中大慰,这段时间全靠他一个人撑着。
可紧接着,曹嘉盛又说道:“我们家遭遇了那么多危险苦难,难道你还没看明白……平安顺遂才最要紧?”
“什么封侯,光耀门楣,都是虚的,我只盼着咱家安稳度日!”
回想二十多年,曹云辉从未有过安生日子,被妹妹逼着做各种见不得光的事,让他每天都提心吊胆。
这些曹云辉虽也经历过,但之前全是曹云辉扛着,所以他的感受并不深。
“爹,听你这意思,咱家就要完了?您可别忘了,姑母还护着咱们!”
听到这话,曹嘉盛不由骂道:“你姑母只为护着咱们?那你就把她想简单了!”
对自己这妹妹,曹云辉是再了解不过。
被这么说了一句,曹云辉心感刺痛,被老爹这样一点,让他顿时心乱如麻。
“爹你放下,此事孩儿已吩咐下去,下面人不会乱说话,咱家依然可保无虞!”
缓缓抬头,看向房梁,曹嘉盛万般无奈道:“能保咱家的,只有皇上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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