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赵延洵带着张猛一行返回。
长街上行人稀少,百姓们多在城外干活儿,即便是在城内的,也在各个作坊内搞生产。
一切还是那般的平静,这让赵延洵有回家的感觉。
而他回城的消息,则以最快的速度传进了城内。
城北一处仓库,王宝坤一身甲胄站在库房门口,看着手下士兵们搬运货物。
昨天去了老郑家后,这次押送任务还是被他拿下。
为了保证押送任务安全,王宝坤还额外带上了李林的部下,让原本三十多人的押送队伍,扩充到了四十多人。
这次押送的还是粮食,看着士兵们正在搬运,王宝坤心里焦急无比。
他只想粮食赶紧装完,然后尽快离城。
只要出了城去,那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另一头,赵延洵刚回到王府,就在永安门外被两位长史堵住了。
“王爷,审理所上报,可能是军中有人作案,可枢密院却一再阻挠办案,还请王爷定夺!”
说这话的是成文光,周承平是被他给拉过,这样他才算是代替长史司发声。
典簿所和库管所,都是由成文光在管理,他自然不愿意是这两个衙门出事。
为了给自己手下洗脱冤屈,那么同样具有嫌疑的军队,在成文光看来是必须查的。
赵延洵没有表态,而是平静说道:“进去再说!”
再不了解情况前,赵延洵不会轻易发表看法,所以他没有就此讨论。
很快,他带着成文光二人来到谨身殿。
两位大臣被引到西偏厅等候,赵延洵本人则来到了卧室,这里也是他换衣服的地方。
此刻霍安侍奉在旁,赵延洵正被小太监伺候着,脱下了沉重的甲胄。
“粮食缺口的案子,林全那边有何进展?”赵延洵沉声问道。
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霍安自然清楚许多内幕消息。
“回禀王爷,林全和审理所,顺着甲酉队查到了管队小吏苏良才!”
“苏良才随即被审问,端部所内找到了他签的收据,收据上写着签收三十石粮食!”
“三十石粮食,足够甲酉队的人吃饱,可偏偏……当时接收的没有三十石,因为甲酉队的人根本吃不饱!”
只听到这里,赵延洵就发现了问题的关键,于是他问道:“既然没有三十石粮,为何他要签字?”
“苏良才说,当时他签的就是十五石,所以他说……是军中运粮的人在搞鬼!”
说道此处,霍安也知事关重大,于是越发谨慎道:“审理所和林全,都想往军中查起,但却被两位枢使所阻止!”
“两位枢使说,军队为王府利器,非有王命不可擅动……”
这话赵延洵倒是十分认同,军队和其他官署有本质不同,确实不是谁都能擅自去查的。
今日可以为查案动军中之人,日后是否可以找着由头罢免将领,乃至于染指兵权。
防微杜渐,确实非常有必要。
“被阻止,林全他们就什么都没做?”赵延洵仰着头,此刻太监们已在为他换上常服。
“押送甲酉队粮食的军官,只能追查到百户一级,所以审理所和林全,都派了人去这位吴百户,还有他手下总旗小旗家中问话!”
“派人去家中问话?若真是军中有人作案,如此岂非打草惊蛇?”
这话霍安就不好接了,毕竟去家中问话,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那这些天,他们就没继续查?”
“在查,典簿所和库管所的账册,审理所一直在找漏洞。”
此刻,赵延洵已换上了衣袍,便见他换上了一身青灰色袍子,然后径直往卧房外走了去。
霍安立马带人跟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