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踏踢踏……
长街上,响起连续不断的马蹄声,在安静的环境下显得格外刺耳。
打马走在长街上,赵延洵不断大量着四周情况。
和他想象中不同,县城内并非是脏乱差的情况,而被张武搞得很整洁。
大灾必有大疫,这是城内大夫告诉张武的,为防瘟疫爆发他才严令百姓做好卫生。
城内的厮杀还没结束,作为“统治阶级”的有近三百人,这些人要么还在抵抗,要么就是在东躲西藏。
为防止这些人搞破坏,必须要把他们全找出来,负责此项任务的是老百姓们。
他们被压榨了一年多,个个都和张武手下人有血仇,如今自然愿意充当先锋。
城外那些监工,加起来有三四十人,全都被暴乱的百姓打死,城内的这些也不远了。
此刻,在侍卫的带领下,赵延洵一行来到了县城西北角,这里便是张武存粮食的地方。
张猛带着侍卫们守在此处,这里还有被押着的一名小吏。
此人乃是曾经会平县衙小吏,在张平杀掉知县后,他便见风使舵降了。
张武手下大多是些莽汉,让他们舞刀弄枪在行,管理账册这些事却只能抓瞎。
尤其是粮仓这等重地,张武必须找个能算账的,他才知道手下的粮食情况。
眼见赵延洵到来,这管仓的小吏连忙哭诉道:“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
张猛没理会这人,而是上前从赵延洵手中接过缰绳,小心扶着赵延洵下了马。
“王爷,这厮是管粮仓的,据他所说……仓里还有两千五百石粮食!”
居然还有这么多粮食,赵延洵不由咋舌,暗道这张武还是个存粮小能手。
虽然城内有这么多百姓,但普通百姓每天口粮不过三四两,真的就只是吊着命而已。
“王爷……小的跟张武不是一伙的,小人也是被迫听他差遣!”
“但小人一件坏事都没做过,王爷明鉴啊!”
不得不说,张武这位大管家求生欲尤其强,他是丝毫不愿放弃活命的机会。
“闭嘴,王爷要问你话,你老实回答!”
只要有问话,自己或许可以找到活命的机会,郑定如此想到。
“王爷请问,小人知无不言!”
站到粮仓门口,看着里面堆积的粮食,赵延洵淡然问道:“从去年三月你们搜刮了多少存粮,为何还有这么多?”
“回王爷,张武霸占县城后,把各家各户都搜刮了个遍,所以存下了大批粮食!”
“去年七八月时,他还命人把城外的粮食收了,所以才存下了大批粮食!”
“此人残暴,压榨百姓,从去年三月到现在,城内活人口锐减多半,吃粮的百姓变少,而且每天吃得不多!”
粮食收成多消耗得少,能剩下这么多的粮食,也难怪还存下这么多粮了。
“而且从去年至今,那些被张武害死的百姓,也全都被他当做了口粮,逼着所有人都吃了!”
“你也吃了?”赵延洵回头问道。
郑定抬起头,满是无奈答道:“小人也是没办法,不吃张武就会杀了小人,然后把小人分给众人吃!”
眼见郑定还算老实,赵延洵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可还有自己亲人?”
“小人名叫郑定,还有一个儿子!”
“你儿子在哪儿?”
“就在……”郑定偷瞄了张猛一眼,然后说道:“就在粮仓里的藏着!”
自己把粮仓内搜了一遍,难道还有漏网之鱼?张猛脸色垮了下来。
“张猛,这就是你搜的粮仓?”赵延洵半带责问。
“王爷,臣愿领军棍!”
但这时,赵延洵并无追究的意思,过问一句也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