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造景观边上。
一名面容僵硬的白衣女子,正静静跪坐在软垫上,手里拿着毛笔,轻轻书写字帖。
女子身穿的衣袍像是袍子,又像是长裙,宛如云朵般铺散在地面,洁白无瑕。
衣袍的白色映衬着字帖上道道浮现的黑色墨迹。
黑白相间,越发让人心生静谧。
“范千语。”
女子没有注意张荣方,或者说,她看到了,也没有和他说话的意思。
反而自顾自的说出另一个名字。
“你欠我的一个人情,该还了。”
张荣方心生疑惑,不知她什么身份,更不知她在和谁说话。
他正要开口询问,却忽地注意到,庭院的假山边,竟然还站着一个人。
那人慢慢从假山边走出来,动作悄无声息。明明就这么十几米远,张荣方居然一点也没察觉到他的存在。
他朝此人看去。
这是个身材修长面容消瘦的男子。
他戴着银色面具,遮住一半的面容。
而露出的另一半面孔,却俊美阴柔。
这人身上有种怪异的矛盾感。明明他的身材并没有多少力量感。
但张荣方只是看着他,敏锐的五感便泛起某种毛骨悚然的威胁感。
这人....
和他以往的认知完全不同。
在张荣方的认知中,但凡习武之人,身上肌肉线条都不会少。
就算是清素,也会有遮掩在紧身内衣里的肌肉轮廓。
只是被爱美的她随时掩护住了。
习武之人,肌肉便是力量,若是没有力量,无论再快的剑和刀,都将软弱无力。
实际上,力量和速度本就是正比关系。
力量越大,速度越快。
但眼前这人。
张荣方不自觉的身体肌肉紧绷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紧绷,但身体的本能....在泛起战栗....
“你比我更靠近....”银面男子茫然道。
“是啊。”白衣女子轻轻写完字帖。
那是一个硕大的‘极’字。
黑色墨汁缓缓在字迹的末端扩散,弥漫。
“趁我还能记得。”女子抬起头,眼底泛起一抹血色。
“去吧。”
她放下笔。
“这次帮你,我们两清。”银面男子轻声道。
“好。”
女子沉默了下。
“但我不会出面,我们,都不会出面。如果你死了,也就死了。”
银面男子没再回话,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张荣方站在门前,不自觉的为其让开。
他注视着这人默然离开,一言不发。
对方年轻的面孔和银白的长发,形成鲜明的反差。
让人不知道他到底是年轻还是年老。
不多时,男子背影消失在楼道。
张荣方甚至都不能听到他下楼的踩踏声,明明那楼梯刚刚自己上来时,还会发出吱嘎声响。
回过头,张荣方目光落在那白衣女子身上。
“在下谭阳白鹰,敢问您是?”
他不自觉的用上敬语。
刚刚那个男人非常危险,而能够指使那人的这女子,恐怕更加危险!
不管什么时候,先谨慎为妙。
所谓礼多人不怪,小心点不会有错。
女子这才似乎发现张荣方的存在。
她眼里的瞳孔渐渐聚焦,浮现出对方的身影。
“我知道.....你是送上经帛的那个人....经帛密卷。”
“正是属下。”张荣方心头一动,立马态度摆低。
女子抬手在腰囊里摸了摸,却忽地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