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翼翼躺在陆子苓身边。小乙也躺了下来,把一只大腿放到童陆腿上,只是那童陆竟是毫无反应,小乙有些心事迟迟无法入睡。
第二日一大早,刘府外就聚集了众多看客,想来都是来看这盐铁大权交接一事。在这大理国,盐铁之事大都为官家控制,虽偶有私产之事,也大都不成气候。这沘江之上,盐井众多,便是这云龙赕主要经济命脉所在。有了这纵横交错的盐马古道,才让这云龙赕有此繁荣景象。这云龙赕刘家与王家都是名门大家,人脉甚广,也算得上是这官家之人,其势力之大可想而知。他们自祖辈起便着手这盐铁之事,也曾亲手打通这盐铁商路,其中关系之复杂,只怕官府也很难处理。因而这官家也倚仗这两大家族,两家拿了好处,当然也担了诸多风险。
这刘王两家皆从事盐铁商事,也各有自己商路网络,加之那大理城中有高官巨贾支持,表面上也还算客气,只是谁都知晓,这刘家始终要盖过王家一头,只因那背后靠山权势遮天。而三年前许家长子死于刘家,许家老爷悲愤欲绝,虽说没对刘家下那黑手,却是将转而亲近那王家,这让刘家受伤不小。只因那刘家背后高官本事,才未让刘家盐铁大权早早旁落他人。这不,此时刘家已是无力回天,只好妥协,奉命将这大权交于王家。对于云龙赕百姓来说,这王刘两家其实并无不同,皆是狗仗人势之辈,不过以后云龙赕只有一家独大,只怕这是更不如往日了。刘家本愿私下处理,怎知王家态度坚决,早早便定下交接日期,还闹得满城风雨,生怕有人不知。刘家公子虽说不悦,却也只好认了。
正是赶集时辰,可街上行人无几,人们都堆到了这刘府门外。人群一阵攒动,让出一道通路。只见那王家两位公子一前一后走上前来,众多家丁和习武之人将人群分将开来,留下两位公子居中而立。只见两位公子皆是风度翩翩,不时向圈外百姓抱手躬身,一点不显平日嚣张气焰。那王家大哥三十一二年纪,朝那刘府大声叫唤,
“世杰啊,让这些乡亲们一起做个鉴证吧。”两兄弟相视大笑起来。
刘府门开,众家丁一齐走出,脸上尽是不忿之色。四人抬着一张摇椅走出,椅上躺着位老妇,衣着朴素,脸色却极为为难看,正是那刘家老太,三年前一病不起,人人都觉她时日不多,可转眼三年过去,她依旧能吃能喝,众人也只叹这生在富家命好而已。老太身旁一人手扶竹椅,在她耳旁说话,正是刘家公子刘世杰。椅后跟随着众多汉子,一看便知是些江湖高手。小乙也发现,昨夜破庙里的几位大汉也身在其中。这王家两兄弟一见老太,瞬间变得极为恭敬,二人低头弯腰,双手空中拜服,
“这种小事还惊动刘奶奶,是满金满银无礼了。”
不等刘奶奶说话,刘世杰大袖一甩道,
“哼,要是觉得无礼便将这若干人等散去,好你个王满金王满银,就想看我刘家出丑,整这么一出戏,你们倒是扮上红脸了。”
“世杰兄严重了,咱们话不多说,马上开始吧。”
刘世杰从怀中拿出印鉴,向刘老太请示,老太微微点头。刘世杰走上前,直接塞入王满金手中,便转身招呼家丁回府,只听得身后王满银大嚷起来,
“世杰兄呀,我们这多少年交情,如此大事怎可草草了事,想你刘家这般无有风度,可是要让世人笑话了。”
刘世杰回道,
“你又要如何?”
王满银正色道,
“世杰兄,你只需双手持鉴,躬身敬于我兄长便可。不算为难你吧。”
刘世杰满眼怒火,刘老太轻轻拍他手背,这才泄下怒火。他走上前来,取回印鉴,躬身敬于王家大公子。可恨那王满金视作不见,只顾向围观众人招手。众人都觉好笑,想这刘家公子往日里威风八面,何曾需要看人脸色,今日里被这没甚本事的王家兄弟一番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