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中旗只是缓步而行,不管陈微微的攻势如何凶狠残暴,他的步伐始终都没有改变,从容不迫。
捏着指决,面相庄严,以不变应万变的岳中旗,在这一刻比起那身穿大红色锦袍的陈微微来说,更像是一位主持上阳正义的掌教真人。
眼看着自己无数攻击对这个老道人毫无意义,陈微微的心中也不免产生了几分惧意。
魔功大成,初入赋神,在那一刻陈微微只觉得自己天下无敌。放眼整个天下,也无一人能与他比肩。
他甚至在想,凭着这般旷绝古今的修为何必要再去搞什么阴谋诡计?直接杀进臻元宫内逼着辛言缺让位,不让就将辛言缺直接灭杀......岂不更为痛快?
他觉得,以三重蝉魔功入赋神,要比正经的上阳修行入赋神要强大的多了。
然而此时这位老道人朝着他一步一步而来,陈微微又习惯性的想要跑路了。
可是显然,那个看起来性格老实温厚的道人不打算让他走。于是陈微微怒喝一声:“你不要忘了你是干什么来的!你来歌陵,是我让你来的,是守护奉玉观来的!”岳中旗一边走一边说道:“我现在,就是在守护奉玉观。”陈微微道:“守护奉玉观你要对付的不是我,而是朝廷!”岳中旗道:“朝廷要取缔奉玉观是朝廷错了,你修行魔功玷污奉玉观是你错了。”陈微微怒道:“我不如此做,我如何守得住奉玉观!”岳中旗竟然回答道:“你守着的这样的奉玉观,不要也罢,现在我倒是理解了,为什么朝廷要取缔奉玉观。”他没有任何功法的施展,只是踏步而来。
可是陈微微百般功法千般修为,在这不动如山面前都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一样。
狂风骤雨,岳中旗岿然不动。
“你修的这是什么?!”陈微微知道岳中旗是个老实人,问什么答什么,所以立刻就问了一句,想从岳中旗口中知道一些什么情报,如此就能应对这无法攻破的防御。
“我也不知我修行的是什么,大概依然是上阳心法小周天。”
“不可能!”陈微微怒道:“原来你也是个骗子,还以为你是个诚实君子,小周天哪有这般的威势,你分明是偷学了别处的功法,冒充上阳神术!”岳中旗不为所动:“我自无愧。”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陈微微不得不在大殿里辗转避让。
明明那个老道人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一直在走,而他看起来千变万化攻势无穷,但攻的那个才是退避的,守的那个才是进攻的。
大殿里,陈微微显得越发狼狈。这给了陈微微一种无与伦比的挫败感......让他想要仰天朝着臻天怒骂。
凭什么?!我未入赋神之前,总是遇到些压我一头的人,现在我已入赋神,还是会莫名其妙遇到个压我一头的人。
这贼老天,到底还要戏弄我到什么时候?随着心中怨念突然变大,陈微微的那双眼睛变得比之前更为赤红。
在这一刻他朝着岳中旗嘶吼一声:“谁也别想再阻止我,你们都是我绊脚石!”在吼完这一声吼,陈微微脸上的皮肤竟然裂开了。
不只是他的脸上,他的身上也都裂开了无数的血口,那样子就像是干裂了大地一样,密密麻麻的口子让人看的头皮发麻。
哪怕在之前那一刻已进入心如止水境界的岳中旗,在看到陈微微如此变化的时候心里也为之一振。
裂开的陈微微。直接朝着岳中旗扑了过来,这次他没有再次闪避,也没有再使用修为之力远距离的攻击,他直接扑过来,像是一头野兽。
他如同一只变异的猫,竟然死死的扣住了岳中旗的护体真气,十根手指血糊糊的刺穿真气的时候,指甲和血肉都被磨的脱落,刺进来的是手指骨头。
可是毫无痛觉的陈微微还在奋力的往两边拉扯,岳中旗的护体真气在这一刻也被扯开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