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恳求道:“好了,舅妈,我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不去管它了,求你别和我娘说我说过的这些话吧。”
尤楚红抚摸着杨广的脑袋,“好了,这件事你就别管了,自有大人来处理,你想去扬州,不过现在出了这事,舅妈可不敢再带你涉险,等前方靠岸,就换车马北上长安。”
杨广哭丧着脸,说道:“那阿摩遭受此难,总要有点补偿吧。阿摩不敢跟姑妈要求别的,就让这位神医一路随行到长安去吧,娘身体原本有恙,其他庸医一直治不好,阿摩想让这位神医帮忙看看。”
徐隐暗自皱眉,正在想理由拒绝。
“呵呵,小公子客气了,老朽粗鄙之人,不知礼数,上门叨扰贵府,未免他人笑话,有辱贵府声誉。
此番不过江湖相逢,因缘际会,我看等前方登岸,便就此告辞,也算了了这段善缘。”
杨广从小颇受溺爱,何曾被他人拒绝过自己的要求,徐隐口中客气,但在他耳中听来却十分不满,戾气自生。
但他为人向来虚伪、心胸狭隘,眼中有杀机闪过,嘴上却笑了起来,搂着尤楚红的手说道:“舅妈,阿摩只是想为母亲尽一点孝心,我劝不动这位神医,还是你来帮帮忙嘛。”
尤楚红没有感知到杨广的微妙变化,但已入天人合一境的徐隐,对杨广情绪上的细微变化看得清清楚楚。
心中只道不愧是将来败光大隋江山的暴君,虚伪做作、心机深沉自小就能窥见一斑。
尤楚红微笑着劝道:“莫先生行医天下,到哪里不是救人?我们独孤家还有阿摩的杨家,虽被世人称为北方最大的几个门阀之一,难道就不在莫先生所救苍生的范围之内?”
徐隐露出苦笑,暗道自己作茧自缚,非要装什么神医,早知道昨晚就该找借口悄然溜之大吉。
“先生医术实不亚于天下间最顶级的名医,此番随我们入长安,若能闻达于显贵之中,将来无论是传学还是行医天下,世人必然趋之若鹜,岂非比这般游医乡野所能拯救的人更多?”
徐隐叹了口气说道:“老朽随恩师学医以来,就曾受教诲,不可深入结交豪门世族,虽能速得富贵,却也极易陷入各种风波难以自已。”
尤楚红肃然起敬道:“先生的师父定然是了不起的世外高人,否则一定教导不出先生这样高风亮节之人。
不过还请先生怜悯阿摩一番孝心,我姐姐的确有些旧疾,时常折磨她夙夜难寝,延请过无数名医,皆无法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