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沛的脸上却是写满了感慨,去年张秋镇决口后,他曾跟着到来的布政使洪英,一同去封堵决口过。
相比较这几日场景,那时候封堵工程可以用一地鸡毛来形容,哪怕没有遇袭事件,治水也不可能成功。
曾经姜沛认为,决口乃上天注定非人力所能及,现在一切颠覆了他的认知。
“可别高兴太早,最高峰的大汛还未来临,整个沙湾堤坝还得加固。”
沉忆辰却没有属下的震撼,毕竟这种决口放在后世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更担心沙湾堤坝的现状,会不会是山东数百里黄河大堤的缩影。
“下官将全面巡查堤坝,确保溃堤之事不再发生!”
听到陈涛的话语,沉忆辰点了点头然后回道:“江南商家后续运输的河工物料,很快就将送达张秋镇,加固河堤不用再担心物料紧缺。”
说完之后,沉忆辰感到一股无尽的疲惫感袭来,这几日为了封堵决口,他几乎没怎么合过眼。
“陈主簿,河堤就暂交由你看管,本官先下去了。”
“佥宪请放心,下官必然保证万无一失。”
沉忆辰这边退下河堤,另外一边朝廷奉天殿内,朝会之上朱祁镇却在倾听着各地布政司关于洪灾的奏章。
这次比往年来的更早的大汛,不仅仅是沉忆辰出镇的山东溃堤。河南河北,甚至是南方的两湖、淮扬地区,均出现了大规模的洪灾险情。
听到这些地方官府的上疏,朱祁镇脸色阴沉无比,为何明明自己励精图治,并不是荒淫无道的昏君,为何在位这些年来天灾不断?
带着这种不平心理,朱祁镇打断了工部尚书的禀告,反问了一句:“山东地界的洪灾如何,今年可有上疏奏禀灾情?”
朱祁镇的突然询问,让工部尚书愣了一下,往年必到上疏灾情的山东布政司,今年好像还没说过遭灾的事情。
“回禀陛下,山东布政司尚未奏表灾情,不过按照布政使洪藩台最近奏章,好像山东境内今年并未发生洪灾。”
此言一出,朝廷群臣脸上,很多都面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