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
“所以,巫师才可以呼风唤雨。因为风,雨,雷电……或是与其他强大的自然力量相对应的巫灵,被他们像蜂蜡娃娃一样操弄了。巫师用‘相似律’欺骗了体内的巫灵,而巫灵又因为‘接触律’而影响了大自然。”
“——在宗教尚未出现的时代,处在对大自然进行原始崇拜的阶段的人们,就是这样认知‘巫师’,‘人类’,以及‘大自然’之间的关系的……然后,便是漫长的历史。”
“关墟”磕了磕无形的烟斗,沉默着抽了好几口,彷佛代表着时代的变迁。
然后他继续道:“而在之后的漫长的历史时期中,巫术时代向原始宗教时代过渡,这一套思想也在慢慢地发生演变。,”
“首当其中,最大的变化是:自然力量的化身,巫灵,获得了名字……或者说,获得了人格化的描述。而人格化的巫灵,也就终于成为了我们熟悉的那种存在——‘神’。”
“比如,在古罗马地区……掌控天空,雷电,与正义的巫灵,获得了‘朱庇特’这个名字。“
“代表智慧,手工艺,医药与战争的巫灵,获得了‘密涅瓦’这个名字。”
“保佑狩猎,山林和生育的巫灵,则获得了‘狄安娜’这个名字……诸如此类。”
“……那么巫师呢?”
“巫师也变了。在部族中相同角色的人,从巫师变成了祭司,或者,‘王’……没错,在那个时期,祭司与王往往是一体的。神灵的祭司,同时也是族群的世俗事务的统治者。”
“这一变化,同样也是与巫灵转换为了神有关。因为人们对人与力量之间的关系的看法,也在改变。在巫术时代,巫师被看作‘能够沟通巫灵的人’。而在原始宗教时代,祭司王却被看作是‘神的容器’。”
“如果说,巫师的力量来源于他对巫灵的‘欺骗’……那么祭司的力量,却是来自于‘神的恩赐’了。毕竟,神已经有人格了,不是吗?一个有喜怒哀乐的,却拥有强大力量的存在,会立于人类之上,统治着人类。”
“所以,神的祭司,因为成为了神的容器,而半人半神的存在,自然也就成为了‘人类的王’。”
“这样的祭司王,他的地位是极为尊贵的,因为他的力量就是神的力量,他的身躯就是神的身躯,本质上,他就是神降临到人间的化身……自然,他自身的完好与否,也会影响世界万物是否繁荣昌盛。”
“所以,祭司王总是受到最好的保护……但除了一点。”
“——当祭司王的身体出现衰弱的征兆的时候……他就必须被杀死。”
“因为祭司王是神的容器。容器如果衰弱了,那岂不是会妨碍神的力量施展,妨碍她保佑自身领域?”
“所以——必须在容器的功能还较为完好的时候,帮助神移驾,使之顺利转移到新的容器里去。”
“神死了,又复活了?不,这种说法并不严谨。因为生死其实只是容器之事。而神明的真灵,却只是在轮回而已。”
“你看……神之容器的生与死,简直就像是植物的枯荣交替一样,不是吗?生命力的循环生生不息,哪怕在秋冬枯萎,下一季的春日,却一定会再次繁茂起来啊……”
“是的,这就是为什么在金枝仪式中,新王必须杀死旧王。因为这正是一个‘神更换容器’——‘将封口的旧瓦罐摔碎,好将其中的宝石取出来,封进新瓦罐里去’的过程。”
“关墟”冷笑一声,转动着手中的烟杆,望向林神官与清行:“好了,到了这里,关于金枝的故事已经结束了,没疑问了吧?”
然后他抱起肩膀,放慢了语速:“……接下去,就关乎神道了。”
“格雷泽在做研究的时候,其实自己认为巫术是虚假的,无效的。”
“不过这其实没影响他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