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也是为我好。”
她很理解锦云的心思,自己病中说的那些话,醒来必然是不记得了,而傅墨玉既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为着自己的心态起见,锦云瞒下了也是无可厚非。
心里只觉得凄苦难言,自己恨透了杜鑫磊,亲手杀了他,只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病中念叨着,想必也是为此,只是听在傅墨玉耳中,他不明真相,就误会了。
再加上昔日自己跟杜鑫磊之间的那番纠葛,都被他看在眼里,他不误会才怪呢。
可该怎么解释?要解除这个误会,势必勾连出前世,自己嫁人,生子,虽然是前世的事情,可到底还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他能接受吗?
他能不能接受,他娶的女人,表面上看起来清清白白,其实内心早已千疮百孔,跟别的男人结婚,怀孕,生子,然后,手刃亲夫。
他大约是不会接受的吧?
惨笑着,聂林语迈动脚步,打算去床上躺一会儿,刚一动,就踩在方才打碎的青瓷花瓶碎片上,因没了鞋子,碎片直接扎入了脚掌,立时鲜血横流。
锦云吓坏了,赶紧扶聂林语绕过碎片,走到床边坐下,急速命令侍女们端来热水并药粉等物,帮聂林语洗脚涂抹止血杀菌的药粉。
“殿下,传个大夫来瞧瞧吧?”锦云低声请示。
“不必了,不过一点子伤,死不了的。”聂林语不禁又想起前世,那般折磨都不死,人啊,有时候想死都难呢。
锦云听她语气中大有自暴自弃的意思,越发不敢多说,默默的带人退了出去,聂林语一个人呆呆坐了半晌,直到天都黑透了,也不见傅墨玉回来。
自从来到苍梧郡,这还是第一次,之前不论多晚,他都会回来,轻手轻脚的上床,睡在她身边,她素来怕黑,可自从有了他,每一晚都睡得踏实。
今天却又不同,没有他,锦云退出去的时候天色还亮着,后来再没人进来,角落里往常亮着的那盏八角宫灯就无人点起,室内黑黝黝的,让聂林语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冷。
坐一时躺一时,再坐起来,始终没有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