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君权柄完整且能使用的岁月,担任阍卫的人不是公族便是有近亲血缘关系的人;后来……,应该是从韩起担任“元戎”那一代,原有的规则被打破了。
打破的规则不止是阍卫由谁担任,还有对外获取收获对国君的分润。
旧有规则之下,对外获取收获需要分润给国君从两成到四成不固定,看需要付出分润的家族怎么争取。
以前国君是用近臣,后来变成用宠臣,到晋厉公那一代的胥童有机会搞事情,其实就是因为胥童利用了晋厉公给予的一些权柄,不然全面衰弱的胥氏怎么跟郤氏掰腕子。
取得收获分润给国君的规则是在士鞅担任“元戎”时期出现改变,他总能找到借口私吞,有瑕疵也会用范氏强横的实力磨平,无法用语言解决,物理方式就用上了。
有那么一件事情,赵鞅口口声声要增强晋定公的权威,有什么比该给的就给更有说服力呢。
光有身份,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身份带来的权威怎么施展?
赵氏屡屡征讨卫国,有了收获都是送往“晋阳”那边,晋定公一根毛都没有拿到。
或许是赵鞅认为赵氏更加强大才能更好的为晋定公服务?谁知道呢。
智瑶从不觉得智氏有丝毫的资源可以被挥霍或浪费,一些维持互相体面的物资则是不能省。
为什么赵鞅在晋国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名声?不止是杀了送上门的赵午,其实就是平时太多事情一块积累起来的。
智氏一样在南征北战,乃至于都已经灭了四个国家,国外的名声不论,国内的名声再怎么都不是完全负面。
只要有人参与到智氏对外征战,无论功劳大小一定会得到自己的那一份,应该给国君的分润再少也是有。这个就是智氏名声不差的主要原因,跟智氏的某个谁是好人,智氏有没有谁干了什么嚣张跋扈的事情关系不大。
一个家族够大,不可能没有出现歪瓜裂枣,即便不是没事找事,源于家族真的非常强大,少不得处理事情时会表现得更强势一些。仅是强势这一方面,好些与之接触的人就能视之为在进行挑衅了。
“宫城无事罢?”智瑶问道。
智申用着比较奇怪的表情说道:“无事。”
这让智瑶见了感到奇怪,又无法判断智申是因为智开调皮揪住胡子造成,还是晋君凿搞了什么幺蛾子。
智瑶也开始在蓄须了。
老智家没有绕腮胡的基因,就是下巴一小撮的胡须。
另外,说到底智瑶还年轻,蓄须也就稀松那么一点,着实是不成规模,几近等同于蓄了个寂寞。
智申被智开揪着没多少的胡子,疼得一张脸皱得跟什么似得,看上去却是乐在其中的样子。
“宵与君上日日饮宴,时有白昼宣淫。”智申说道。
智瑶知道这事,没有打算做什么干预。
轮到智瑶去干预的话,只会是晋君凿有利用程宵的迹象被发现的那一天。
智瑶说道:“今上乃是有为之君。”
智申怕的就是晋君凿想做什么,导致利用或连累到了程宵。
没错,程宵因为内部竞争失败再就业了,可是怎么都无法抹去他是智申儿子的事实,程氏也是智氏的小宗之一。
仅仅是程宵的出身就有能够利用的地方,用得好了甚至会很好用。
以前程宵待在自己的封地,情况特殊的关系很少有人会主动去找,算是平静了十多年。
现在程宵在“新田”任职,等于是重新回到中枢,职位还显得比较特殊,一头扎进了没有实权的权力中枢,本身适合干点什么,不想干点什么也会有人接近想从程宵身上获得什么。
所以,智申很担忧程宵,要命的是想不出妥善的处理方案,长久以来没少担心。
智瑶当然能体会智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