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恐怖的陌刀出现的瞬间,拓跋焘就意识到不妙。
偌大而又光亮的刀身好似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物件一样,透露出极致危险的美丽。
修长的刀柄更是足以让全身的力气压在刀身之上,给予其坚实的基础。
好刀!
拓跋焘由衷的赞叹了一声,但下一刻他的面色就难看起来。
刀虽好,却是别人的!
“散开!”
拓跋焘试图让骑兵散开,但与此同时,两边的宋军骑兵也动了起来。
他们的速度很缓慢,那慵懒的姿态根本不像是一群要发动冲锋的百战雄狮,反而更像是一条条躺平的咸鱼。
魏军冲锋到宋军两百步的时候,原本松懈的宋军骑兵又换了一副姿态,高举弓箭,那娴熟的动作让所有魏军都心惊肉跳。
“汉人何以骑射?”
回答他们的,便是那恐怖的箭雨,正在用丝毫不弱于弩阵的杀伤一阵阵收割着魏军的生命。
箭矢击打在魏军具装骑兵的装甲上,那“叮叮咚咚”的响声着实让人烦躁!
即便面前时陌刀营组成的刀阵,这些魏军也不愿再等待片刻。
他们被选中的那一刻,就承担着北魏的生死存亡。
莫说头顶箭雨,直面刀阵,便是前方有怒涛烈火,他们也要带着最后的恐惧碾过去!
刀与剑。
血与火。
魏与宋。
胡与汉。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要在这个时候做一个了结!
“杀!”
战马嘶鸣,利刃出鞘。
所有的恩怨,自此……归风归雾!
鲜血在刀尖暂放,冲天的喊杀震慑天地,刘义真亲眼看到无数魏军士卒的战马被那宽大的陌刀从头到尾劈了个透彻。
越来越多的士卒被流矢射中倒在土地上,兵器争鸣之声不绝于耳,就连刘义真脚边都汇聚出一条由鲜血汇成的小河。
“王镇恶、朱龄石。”
“末将在!”
“领兵直接冲击拓跋焘本阵!”
“喏!”
两员虎将等这一刻等的太久了!
纵马一跃,两对尖刀狠狠插向魏军的心脏,并且逐渐开始毕竟拓跋焘周边。
“陛下!”
此刻在拓跋焘身边仅剩的老臣丘堆拉住拓跋焘的衣袖。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这山谷根本就是刘义真早就为我军选好的埋骨之地!”
“眼下唯有陛下逃到北方,才能为我鲜卑留下一系血脉!”
拓跋焘此刻在丘堆身边双眼失神。
败了?
怎么会败?
就凭那破刀?
就凭那骑兵?
就凭那刘义真?
拓跋焘的无敌之势,在这一刻,破了!
隔着拓跋焘数里之远的刘义真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此刻也看向了拓跋焘所在的方向。
“你我之战一样,也非私仇。”
“所以,你我之战,便是国战!”
拓跋焘或许以为他年纪轻轻就有能力将整个北魏治理的井井有条是他的功劳,轻松将北燕灭亡是他的能力。
殊不知,他的背后,是无数鲜卑贵族,是无数汉人世家,是无数希望得到利益之人的支持。
当然,刘义真也一样。
到了这种时候,个人的才能显的尤为渺小。
真正与北魏作战的,是五胡乱华以来渴求驱除胡虏的汉家衣冠。
是三国乱世以来渴求和平的九州百姓。
更是千百年来,渴求大同之治降临的华夏河山!
有着这样的意愿,刘义真怎么可能会输?
“全军出击!斩杀拓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