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胜!”
这段城墙上的宋军士卒爆发出欢呼,有人想邀请将军一起前来庆祝,但将军只是疲惫的摇摇头,将自己的身体靠在墙边进行短暂的休息。
将军正是沈庆之。
他那双鹰眸扫视周边的情况,表情有些严肃。
像这段城墙上发生的场景在这两天出现的频率逐渐变高。
自从拓跋焘来到范阳后,魏军的攻势是一拨比一拨猛烈。
之前沈庆之还能勉强抱住金身不破,只是随着时间的退役,沈庆之自己心中都有些没底。
本来宋军和魏军的伤亡比是在一比五左右,这两天却开始无限趋近于一比十。
表面上看是好事,但要知道之前宋军一天最多伤亡一百人。
可这两天,这个数据却是蹿到了三、四百人。
照这么打下去,可能十天后涿县内就没有一个宋军了!
更别说,宋军的士气,很可能已经坚持不了那么久。
在拓跋焘近乎疯狂的进攻下,越来越多的宋军士卒对于守城几乎已经不抱希望。
要不是沈庆之经常身先士卒,并且拿出库存犒赏士卒,这涿县说不定已经成了拓跋焘的囊中之物。
“沈庆之!你还要抵抗吗?”
“城内的宋军听着!只要现在投降,陛下可以既往不咎。但若冥顽不灵,等城破之日便是尔等身死之时!”
“……”
沈庆之听着外面的喊声,头也是有些发疼。
除了宋军自己快要油尽灯枯外,城外的魏军还在不断诱降、逼迫。
在这么下去,沈庆之自己都害怕城中有哪些人起了歹心将自己捆了献城。
“沈将军!南面城墙上的兄弟实在扛不住了!”
还没喘两口气的沈庆之在收到消息后也只得是继续匆匆赶往南面城墙。
这里的守卫力量比之其他三面城墙都略有不足。
因为之前魏军攻城还讲究个“围三缺一”,给城内的宋军留了一条生路。
但就在几天前,拓跋焘下令从四面共同攻城,连南面都派出重兵发动进攻,沈庆之也只能是尽力抽调之前受伤后痊愈的士卒顶上。
可伤兵的士气终究难以短时间内恢复,这南面的城墙也就成了最危险的地方。
“再调一百士卒来南墙!”
沈庆之大声的咆哮,将留在城中压箱底的援军又调上来了些。
四面城墙上无时无刻都有人从上面掉落,只不过活着的人都已经累到了极点,根本顾不上看看身边究竟多了谁又少了谁。
“将军!你看!”
刚刚在南面补完窟窿,北面便又有士卒来报——
“沈将军!魏军在冲车上装了铁钩把城墙钩住了!”
联想到前几天魏军曾用投石车轰击过城墙,沈庆之顿感不妙!
“快去将那些锁链砍断!”
“轰!”
一声巨响,宛若天崩!
北面的城墙,被魏军用冲车给拉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