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里的权柄。
刘义真不是刘裕, 他徐羡之也不是刘穆之。
二人并没有过命的交情, 更没有经历过同生共死的考验。
所以刘义真,放不下心来。
借着徐佩之这件事,刘义真也想看看徐羡之的反应。
他若是现在帮徐佩之接下来,刘义真只会收回他手上的权柄,而不是徐佩之的性命。
甚至在未来,刘义真也会给徐羡之一个体面,许一个三公之位让他告老还乡。
但若是徐羡之立即和徐佩之划清关系,刘义真也不会再动他,只是将徐佩之绳之以法。
只是以后……就不好说了。
现在徐羡之既然选择了第二条,刘义真眼中有些微不可查的失望。
不过看在徐羡之劳苦功高的份上,刘义真决定再给徐羡之一个机会。
“原来如此,徐尚书还真是辛苦……”
话音戛然而止,刘义真也是开始送客。
他希望徐羡之懂自己的意思。
这位毕竟是刘裕留下的老臣,也是刘裕从寒门中提拔出来的典型,刘义真还是希望对方能继续为“寒人掌机要”这面大旗站好最后一班岗。给自己未来彻底打破世家政治做点贡献,福延子孙。
徐羡之回到家中,越想今天和刘义真的谈话越感到不对劲。
他没有去唤来徐佩之,没有意义。
那个蠢蛋估计连怎么得罪了刘义真都不知道。
就算知道了也没用,徐羡之能看出来刘义真这次就是冲他来的。
“刘氏天子……多狡诈寡薄。”
此刻徐羡之再次想起史书上这句记载。
当年汉初时候诸吕作乱,陈平周勃合力镇压乱局,还将汉文帝从苦寒的代地迎回长安登基。
怎么看,陈平和周勃都将在未来位极人臣,享受荣华富贵。
结果呢?
等汉文帝一掌权就把开始清算这些将他推上皇位的有功之臣,惹得堂堂周勃在狱中发出“吾常将百万军,然安知狱卒之贵乎”的感叹。
再比如,韩信萧何之于汉高祖。
窦婴、田蚡之于汉武帝。
……
“刘氏天子,只可共患难,不能共富贵吗?”
徐羡之当然有不甘。
但他也明白不甘的后果。
现在刘义真掌握着军权,这军权不是说刘义真一言不合就敢带兵闯入大臣家中将其满门抄斩。
更多的,还是将刘义真放在了能立于不败之地的位置。
在政治上。
兵权,更多的不是进攻,而是保护。
徐羡之苦涩的写下一封信,让门客送出去。
第二天,吏部尚书上书刘义真,请求乞骸骨。
这封奏折一呈上来,刘义真便知道,徐羡之退让了。
也仅仅是退让,而不是彻底投降。
“算了。”
刘义真也不想逼的太狠,来日方长。
徐羡之,早晚能想明白。
“现在收网吧,就从庾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