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你选择心腹之人差去便是。”
梁中书心里好笑,不懂世事的妇人,说得倒是轻巧。
有些话不便直说,他只好劝慰说得:“离泰山的生辰尚有四五十日,待礼物完足之后,再择人不迟。此事夫人不必挂心,我自有理会。”
又过了几日,蔡夫人得知梁中书收买的生辰礼物已装点完备,等梁中书一进家门便迎了上去,催促问道:“相公,生辰纲几时起程?”
梁中书回答说道:“礼物都已完备,明后日便可起身。只有一件事,在此踌躇未定。”
蔡夫人追问道:“可是那押送之人未定?”
见梁中书点头,她伸手指着厅外一人,嗔怪说道:“你不常说这个人十分了得,何不让他去押生辰纲?”
梁中书看下厅外那人,却是青面兽杨志。
他面露喜色,夸赞道:“还是夫人厉害。你先避开,我去跟杨志说。”
“事情议定记得说于我知。”
蔡夫人提醒了一句,才施施然走进内堂。
梁中书应了声,等蔡夫人离开后,暗松了口气,这才唤杨志前来。
杨志叉手唱了个喏,说道:“见过恩相!不知恩相唤小人前来,有何差遣?”
梁中书坐在厅中交椅上,淡淡地说道:“杨志,你来北京时日也不短了,想必也听说了生辰纲之事。我欲让你押运生辰纲去往东京走一趟,之后自会抬举于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生辰纲?
梁中书为了给泰山贺寿花费十万贯采买生辰礼物,大名府无人不知。这趟差事杨志不想接,可他知道梁中书既然提出来了,就不会让他拒绝。
之前梁中书说抬举他为军中副牌,并未说过是要夺他人职役而替之。那周谨言语辱骂于他,他才出手教训了对方。之后对战急先锋索超,他已是留了情面,可仍然恶了军中将领。
他虽是军中提辖,却处处受排挤,索性便仍留在梁中书府中听命。原本向着慢慢和军中将领熟悉后,缓和下彼此的矛盾。没想到却摊上了生辰纲的事儿。
杨志无奈地向梁中书拱手施礼说道:“恩相差遣,小人不敢不依!只是不知怎地打点?几时起身?”
既然事情已成定局,杨志干脆地接了下来,还能给梁中书留个好印象。只是他走惯了江湖,知道生辰纲可不好押运,便想先听听梁中书的意见。
梁中书见杨志答应下来,满意地笑着说道:“生辰纲由你押送甚好!我欲让大名府差十辆太平车子,帐前拨十个厢禁军监押着车,每辆上各插一把黄旗,上写着:‘献贺太师生辰纲’。每辆车子再使个军健跟着,三日内便要动身。”
杨志听完,脸色一肃,躬身说道:“回禀恩相,非是小人推托,实在是去不得。恳请恩相另差其他英雄精细的人去。”
梁中书笑容忽敛,不悦地说道:“杨志,我有心要抬举你,你怎得推辞不去?”
他眼珠一转,继续说道:“你可知这献生辰纲的札子内,我已另修了一封书信夹在中间。我知你一心想重振杨家声威,在太师跟前重重保你受道敕命,免去你的罪责。”
梁中书的话,击中了杨志的软肋,他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只是押运生辰纲并非易事,若要成功,他必须掌握主动。
想到此处,他看着梁中书感激地说道:“恩相情义,杨志铭感于心。小人也曾听得上年的生辰纲已被贼人劫去。今时恩相大肆收买珠宝金玉,那些贼人定然会得到消息。如此大张旗鼓,他们如何不来抢劫?”
梁中书神色稍微缓和,说道:“你所言有理。也不妨事,我便多差军校护送便是了。”
杨志久居行伍,深知那帮官兵的德行,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恩相便是差五百人去,也不济事。那些军校见到强人来时,都是先走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