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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行文起身走到了大殿中央站下,纵然是霸道如他,在面对神皇的时候,也是恭敬无比。
神皇看着他,和以前相比,郑行文的鬓间已经出现了几丝白发,岁月永远都是一个人最大的敌人。
纵然是强大如圣人,最终也是抵不过岁月的侵蚀。
“臣在。”
神皇淡淡道:“如果朕没有记错,这一次国宴的名单当中,并没有你的名字。”
郑行文没有说话。
神皇依旧在看着他,平静的目光却带着莫大的压力。
君臣二人陷入到了沉默,所有人都在看着郑行文,这位桀骜霸道的将军在这时候依旧是没有任何弯腰的打算。
右相可以将腰弯的很低。
但边军的人,从来都是宁折不弯。
神皇当然很清楚这一点,因为这是他亲自调教出来的一群人。
“吃完饭后,带着你的人滚回边境。”
“臣遵旨。”
郑行文拱手行礼,转身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干净利落,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神皇也收回了目光不再去看他,让不少官员暗自咂舌,去年也就罢了,去年郑行文偷偷回来好歹还有个妖国七皇子作为理由。
今年可是什么都没有,就只是来救几个被右相和关虚白等人抓住的军中之人,这可算不上是什么理由。
按理来说边军将领擅离职守,这可是大罪,尤其是私自回到京城,更是大忌讳。
可神皇却并没有什么惩戒,就只是口头上的责骂两句。
果然,边军都是神皇的心腹,哪怕这些年因为对待妖国和平一事发生了不少的争执。
这也让许多人都明白了一件事,心腹就是心腹,打归打,但爱护,也不会少。
神皇端正了坐姿,不再如同之前那样随意,一股尊贵不可直视的帝王之气在高位上扑面而来,弥漫到所有人的脸上,让所有人都是微微低头。
昭阳殿中的八根立柱之上更是有着奇珍异兽活灵活现,好似恢复了生命一般。
这就是帝王,天下万物,一言而决。
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扫过,神皇的眼中闪过了淡淡的疲倦:“换个曲子。”
他开口道。
乐师们立刻就换了一首更加轻柔的曲子,让人听了就能够沉浸其中,并且忘掉所有的疲倦的曲子。
......
神皇就只在刚刚来到国宴上的时候说了这几句话,嘱咐了大国祭的事情,顺口骂了句郑行文,然后让乐师们换了一首曲子,接着就坐在高位上静静地看着所有人。
冷清的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国宴本就是一个让所有人为之欢庆放松的日子,百官们渐渐离开了自己的位子,四下行走拜访,聊的十分热络。
“表弟,你好像是成为了焦点啊。”
酒过三巡,秦长鱼微微有些醉意,感受着四周时不时投来注视着宁北的目光,他笑吟吟的说道。
这些目光有的很直白,有的很隐晦。
不单单只是看着宁北,同样也是在看着宁瑶。
神皇明明没有任何变化,但给人们的感觉就是要比去年更加苍老,西边的太阳就快要落山了,甚至半个身子都已经落进了山里。
平静的天下随之动摇,而决定着这偌大神朝是否能够继续散发光亮还是就此陨落的,就是国宴上的这两位继承人。
“习惯就好。”宁北淡淡道。
秦长鱼放下酒杯,忍不住道:“要不是我知晓你的个性,旁人听见这话一定以为你不要脸。”
宁北说的习惯就好就真的只是习惯就好,没有任何的其他诸如炫耀或是嘚瑟的特殊含义在里面。
从他离开青坪镇踏足朝歌城的那一瞬间开始,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