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看到他这样子,陈氏头皮发麻,身上的汗毛都快竖起来!
甄泉灵听到甄千鸿这古怪的笑声,直接连哭都忘了。
甄宗兴则咽了口唾液,忙不迭的往陈氏身后躲了躲。
他对甄千鸿的这种怪笑,是自小便有深刻体会的。
小时他就爱欺负这个弟弟,没事也要打他玩儿。
一开始,打得很顺手,后来,便渐渐打不过了,再后来,他敢对他龇个牙,他能把他的牙给生生抠下来!
他拿手指抠他牙时,便是这样阴恻恻的表情,实在是太吓人了!
甄晋言看到这样的甄千鸿,心头也是突突乱跳!
哪怕这是他从小看大的人,他听着他这笑声,看这他这表情,也是浑身的不自在。
他为他担足了心,甚至去求神拜佛。
可是,没有用,那些厄运,照样发生,从不间断。
曾有人说,他是天煞孤星。
甄晋言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要拿一个天煞孤星的儿子怎么办!
一家人中,只有甄安歌没被吓到。
二哥一向待他极好,他从来就不觉得他可怕,哪怕他现在看起来真的很可怕,可是,他的观感,也跟别人完全不同!
“二哥,你是不是伤口又疼了?”他紧张的抚着甄千鸿的脊背,“你要是实在疼,你就哭出来吧!二哥,你想哭就哭,千万别憋着!”
那些人,都看到了甄千鸿的可怕。
只有甄安歌,看到他可怕背后的委屈和难受!
裴玥彤站在那里,鼻子微微发酸。
前世,她也看出来了。
他这个人,一向清冷寡淡,喜怒哀乐,不形于色,那脸惯常是面无表情的。
他难得有情绪激动的时候。
当他激动时,那一定是被逼到了极点!
他就像一张弓,被拉到了极致,便显得分外狰狞凌厉。
可是,那个时候,偏偏也是他绷得最紧,最最脆弱的时候。
他可能随时都会绷不住,会突然断裂掉!
甄安歌的话,却似一只温柔的手,轻轻的将那箭拿了下来,让那弓也渐渐舒缓下来。
“安歌,二哥不疼……”他朝甄安歌笑笑,拧头看向甄晋言。
“父亲,孩儿方才的话,您可听明白了?”
甄晋言咽了口唾液,轻轻点头。
“我的事,无须你们管!”甄千鸿疲倦道,“反正,从小到大,你们也就没怎么管过我,我一直都是自己管自已的……”
他的目光,冷冷的落在陈氏身上,一字一顿道“且管好你自已吧!莫要再来插手我的事!”
陈氏被他看得一哆嗦,然而心里到底还是不甘心,挣扎着哭叫“二郎,你这是在跟娘亲我说话吗?”
听到“娘亲”两个字,甄千鸿好不容易缓和的面色,又倏地变得阴冷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