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要说上一句‘琅琊王氏二公子,那可是敢和桓温大将军掰腕子的人啊’这种话。
无形之中,大哥的风头,张家的风头,都被这小子给夺走了。
从所有人都在仰慕大哥风采,赞叹张家,变成了大家都在争论,谁才是第一公子,吴郡张家,和琅琊王氏谁家的子弟更优秀,就让人很冒火了。
其次,这家伙,是谢道韫的丈夫。
谢道韫是谁?
如果说天下士族公子,谁最优秀,值得争论,那天下士族闺秀,谁最优秀,就不值得争论了。
谁不知道陈郡谢氏,有女谢道韫?
小时候在建康,张彤云是见过谢道韫几次的,两人虽说互相认识,但也谈不上有多少交情。
随着年纪渐长,张彤云对于这个天下第一的才女,心里是羡慕且嫉妒的。
论长相,自己不见得比她强,但也绝不差什么,这一点上,无数人的夸赞已经足以证明。
论武艺,那确实是不如的,谢道韫剑术高明,这在士族子弟之中,是大家都明白的事情,别说女子了,就算是男子,也少有能在她手上讨得好处的。
而论才学,呵呵,总要比过才知道。
而旁边这位,就是谢道韫的丈夫了。
看了一眼,又看一眼,再看一眼,张彤云皱起了眉头,倒不是因为看着王凝之面目可憎,而是不明白,他在纸上写写画画的那一堆,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看着像一个很大的工具,有几个转轴,还连着条线,但那条线怎么是两股分立的?
还有,这家伙为什么瞧了我几眼之后,就再也不看了?
你那夫人,当真就比这天下女子,都要美貌如此之多?
“今日的晨读早课就到此为止,各位学子们,要抓紧时间去准备你们的课题文章,此次王卓然大人亲临钱塘,以观扬州士子风貌,若能得他青睐,将来大有裨益。”
陈夫子嘱咐了一声,慢吞吞地收拾着自己的几卷书,可惜给足了世间,那张家兄妹,都没上前来问候,又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没好意思当着学子们的面,去套个近乎,只能不甘离开。
前头的学子们纷纷转过头来,向张家兄妹问好,尤其是张俞,得到不少的关注,他虽然来了钱塘还没半年,但常常出入在各种烟花柳巷,娱乐之地,凡是有的玩,都没落下,和学子们都是见过面的。
和他比起来,张玄就显得神秘一些,学子们摸不清他的喜好,自然也就不好随意说话,免得讨好不成,反受嫌弃。
不过也有几个胆子大的,想要落个前头的印象,而张玄自是来者不拒,笑容和煦,与众人交谈。
马文才是第一个离开的,他和张俞可着实没什么好聊的,虽然张俞皮笑肉不笑地问候了一声,他也只是淡淡点头应答,便直接走了。
王凝之画完之后,正要收拾,一个清脆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王公子,你这是画的什么?”
转过头,张彤云正好奇地打量着案几上的图纸,王凝之答了一句:“山上取水用的。”就继续收拾起来。
没法子,谢道韫昨儿就抱怨过了,山上什么都好,就是用水不便,梳洗麻烦,还要去提水,虽然仆役们都会准备好,但有时想多洗洗,也不好意思让他们再去。
竹竿连起来,从山泉引下,到书院里有些远,但到山上客房还是可以的,作为人家的夫君,王凝之觉得这属于自己的工作范围。
至于回答一个路人小姑娘的问题,这就不属于工作范围了,所以很随意地应付了一句,王凝之收拾着就要离开。
“王兄,这么急着就要走吗?”
张玄突然开口,脸上带着些淡淡的笑容,看向王凝之。
“张兄,有事儿?”王凝之眯了眯眼。
“你这幅画儿,有趣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