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这样简单干脆。我哪儿有那么多时间管他?快刀斩乱麻就是了,再说了,两个小虾米,我还怕得罪他们?”
顿了一下,王凝之又说道:“不过我想,那杜雪姑娘,想必很快就能回过味儿来了。”
“回过味儿是肯定的,”谢道韫笑了笑,“只是她怕是也不敢相信,你这个王蓝田眼里的大坏人,居然会帮他。”
“谁愿意帮他似的,”王凝之撇撇嘴,“不过是看在同窗一场的份儿上,提点他一下,免得被一个青楼姑娘卖了,丢我们世族的脸。”
“那眼下你可放心了?”
“放心了,”王凝之点点头,说道:“本以为这两人脑子差这么多,杜雪必然是在骗他,谁晓得这姑娘,也能有一番真心,倒是我轻看她了。”
“那又是为何好事儿做一半,不告诫王蓝田虚心求学而上进,反而放任他去行那商贾之事?你给他的路,可不算正路。”谢道韫好奇地问。
“我与他同窗之谊,帮他一次便足够了,难道他是我儿子,还要我一路看顾?”王凝之淡淡说道,“若是那杜雪当真聪明,这便是她该操心的事儿,若没那么聪明,还不如就做个生意算了。”
“仅此而已吗?”谢道韫挑挑眉。
“当然不是了,”王凝之理直气壮,“这小子敢偷我的东西,我当然要好好出口气!不给他挖个坑,他还当我好糊弄!”
谢道韫翻个白眼,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又说道:“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兰儿打发走了,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我都以身相许了,你还想要啥?”王凝之大大方方地耍赖。
“呸!谁还稀罕你不成!”谢道韫没好气地锤了一拳,却被王凝之抓住手不放,挣了两下,见没人在,也就随他了。
“夫人,那你说吧,想要我如何?”王凝之倒是好奇了,难得谢道韫还需要携恩图报的,虽然这个恩情明显是硬凑的,不过他也不打算讲明了,这么点小手段,谢道韫还能不清楚,自己一眼就可以看破的?
想必,她也是有自己道理的。
“等过了这个事儿,陪我去一趟豫章。”
“豫章?”王凝之愣了一下。
“嗯,我娘传信给我,说是要回族中探望,你我新婚不久,也该随着去一趟,拜见一下各位长辈。”
王凝之皱了皱眉,“回阮氏吗?”
“嗯,”谢道韫也叹了口气,“阮氏一族,到如今虽不如魏晋之初那般有影响力,但毕竟是我娘自小长大的地方,我也去过几次,族中长辈们,嗯,”谢道韫脸上闪过些犹豫,“行事之风,颇为不同,估计你去了,难免要被他们刁难。”
王凝之‘唔’了一声,阮氏一族,自己也知道些,自当年阮籍那几辈之后,便是鲜少会出现在豫章郡外,若说如今人已隐逸为傲,那阮氏便属于本就是隐士了。
一人之隐逸当可做,全族隐逸可就难求了,整个大晋,也难有第二。
偏生阮氏之中,虽有狂生,大多却极严肃刻板,用阮容曾说过的话,那就是阮氏看似轻狂,实则最为方正,阮氏族人有一族训,便是天下锦绣在一族,不立一族者,不立乎外。
所以,要做狂生,不屑于天下,起码都要是阮氏之中的佼佼者,而未达此境者,则需苦学。
便如阮容,虽为一女子,却文武皆通,谢道韫便是她亲自教授的。
只可惜,阮氏族人,一来人数不多,二来又因为只求文武学问,对外不涉心思,于是性情淡漠得很。
“我好想记得听过,你爹当初娶你娘,在豫章可是没少受折磨啊。”王凝之苦着脸,问道。
“是啊,我爹如今都不肯轻易再去豫章,说是当年在阮氏,被几个长辈要求,和族中年轻人比试,文比不过就算了,武也是坎坎坷坷,这次你过去,怕是要受些苦了